渴已經將我所有的精神體力消磨殆盡,我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隱約感覺到樹下有一個身影緩緩走近,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艱難的張開乾裂的嘴唇,嘶啞著嗓子斷斷續續的說著,“水…水…水…。”那人一動不動的站在我的眼前,我努力想要撐起眼皮,卻始終看不清晰,人影漸漸變得模糊,我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雨夜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我迷失在桃花林裡,漫山遍野的桃花仿若置身花的海洋,那些花瓣隨風飄揚,翩翩起舞,就像美麗的花瓣雨,飄落到我的臉上和身上,風中夾著淡淡的桃花香味,可是我好渴,我想要快點走出去喝水,於是我一直走,一直走,卻怎麼也走不出去,四周除了桃花還是桃花,我走的好累,累到精疲力盡,我絕望的朝四周大喊,“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我想要出去!”
手臂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將我一把帶入他的懷裡,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四兒,別怕。”他身上有淡淡的桃花香,我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裡,他的懷抱好溫暖,好熟悉。於是我抬頭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突然,嘴裡感覺一陣清涼,是水,我激動的張著嘴拼命的吸吮著那甘甜的清涼。一雙帶著涼意的手,輕輕撫上我的發燙的額頭,耳邊傳來一聲極輕的呼喚聲,“四兒。”
他是在喊我嗎?為什麼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哀傷,哀傷到讓我心痛?伴隨著一聲極輕的嘆息,那帶著涼意的手漸漸離開我的額頭。他走了嗎?他為什麼要離開?我還沒看清他的樣貌呢?喂,別走。我拼命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最終又在昏昏沉沉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屋內點著燈,看來已是深夜,而窗臺上正傳來淅瀝瀝的雨點敲擊聲。見桌上擺放著茶壺,我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我支起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頭還是有些暈沉沉的,我揉了揉太陽穴,待頭腦清醒了些,才緩緩下床穿好鞋子,拿起桌上的茶壺,卻發現裡面竟是空的,我不由得有些惱怒,這是哪個沒良心的,把水喝完了也不知道再加點,難道不知道我是病人嗎?我都快渴死了。
正渴的喉嚨冒煙,焦急萬分之時,突然聽見外面逐漸加大的雨點聲,我心下一喜,忙拿著茶杯開啟門,從屋簷下伸出杯子就要去接水。直到看到院子裡朦朧細雨中的那顆參天大樹,我才恍然反應過來,這不是今天吊了我一天的那顆大樹嗎?難道我還在劉子業的小院裡?我忙四下望了望,心下一慌,我的房間隔壁的那間亮了燈,不就是劉子業今天綁我進去的房間嗎?思及此,我偷偷的溜到那間房的窗戶邊,正不知道該怎麼窺探裡面的情況,結果試著一拉,窗戶就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失控
涼風透過窗戶吹了進去,燭臺上火光在風中搖晃,劉子業似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閉眼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如墨的青絲鋪散在地上,明滅的光暈映在他俊美的臉頰上,俊眉輕蹙,似睡得很不安穩。他手上的酒壺半傾著,酒水源源不斷的從壺口流出,映溼了他的衣襟。我出神的看著地上的劉子業,突然覺得有心疼,這樣狼狽頹廢的他,仿若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曾經他是暴戾兇殘、不可一世的皇帝,而如今他卻成了永遠只能東躲西藏、一輩子揹負著仇恨的亡國之君。他是那樣的恨我入骨,卻始終不忍心殺我,他為何要這樣對我?難道他是真的愛我?而我呢?我對於他的感情又是什麼?僅僅只是愧疚嗎?
一陣涼風吹過,燭臺上的燭火忽的滅了,室內陷入一片漆黑,我從楞神中回過神來,緩緩轉身回房,關上門,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睜開眼睛,呆呆的望著那燭臺上的燭火,腦子卻一直浮現著剛才的景象,劉子業,為何我一想到他心裡會那樣的難受,我真的對他連一絲感情也沒有嗎?
發了一會呆,我從床上起來,端起桌上的燭臺,將床上的一條薄毯拿在手裡。開門的那一刻,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一陣涼風迎面吹來,我不禁涼的哆嗦了一下,腦子也瞬間清醒了不少,有些遲疑的不知道該不該邁出這一步,雖然只想過去給他蓋一條毯子,卻為什麼邁不開步子,是因為害怕嗎?站在門口佇立良久,阿嚏,我被涼風吹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想到了躺在冰涼地板上的劉子業,我終於還是邁出那一步走了出去。
推開劉子業房間的門,我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繞過地上的劉子業,我走到燭臺旁準備將蠟燭點亮,卻不料,一陣涼風吹來,將我手中的燭火也吹滅了,屋裡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