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戰鬥朝敞開的窗子飛奔過去。
再次醒來,發現庫洛洛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玖蘭樞已經不知去向。西末剛想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庫洛洛遞給他一杯水,道:“你這次睡了三天,黑主灰閻來過一次,同他一起走了。”
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玖蘭樞,至於走的原因,庫洛洛並不想多做解釋,在他看來,黑主學園發生什麼事情都是與他無關的,當然,能讓西末一起遠離那個地方最好不過。
西末稍微詫異了一下庫洛洛所說的那個三天的時間,然後慢慢喝掉了杯子裡的水,嗓子總算舒服了一些,有點乾裂的唇也變得溼潤起來,渾身除了睡久的痠痛外倒是沒有了之前沉沉無力的感覺。不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像做夢一樣讓他招架不住,現在腦子裡還亂成一團。
“這個世界除了你還有其他的西滄族人嗎?”
庫洛洛突然的一句問話讓西末原本正合上的眼簾再次睜開,抬頭看了看庫洛洛搖了搖頭:“不清楚,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有可能見到了你殘存的族人。”庫洛洛看著他那雙帶著淡淡疑惑的金綠色眼睛說道:“還有一件事,黑主灰閻問你是留在這還是回學校。”
西末給黑主灰閻打了一個電話。那邊隔了半天終於有人接通了電話,是一道清冷的男聲。
“喂,請問找誰?”
西末無意識的將手指一圈圈的纏上電話線,直到那邊傳來不耐煩的督促聲才下意識的開口:“我找大…黑主理事長。”
換來的是比他還要久的沉默,一直到另一個男人歡天喜地的聲音出現在話筒對面。“莫西莫西~西末你還在嗎?”
“在。”
“吶,已經決定好了要過來和師傅一起住了嗎?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的禮物哦~”
那邊傳來少年“你是白痴嗎誰會為了這樣的睡衣開心”這樣的話,西末頓時一頭黑線。道:“大叔,我這段時間有點事,恐怕不能去學校,等這件事做完了我再去找你吧。”
那邊突然鴉雀無聲,靜謐的西末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話一樣。
耳邊傳來大叔一聲“等等”電話就被掛掉了。
雖然未至冬季,這裡已經冷風如刺了。越往林子深處走西末就越覺得不對勁,不對勁在哪又說不上來。等他雙腳踏上那塊空曠的林中雪地,腦子裡的疑惑終於像找到了方向似的往一個點湧過去。這股力量促使他瘋了一樣往前跑去,連庫洛洛的呼喊聲也聽不到了。
他怎麼可能忘記…
西末遠遠地就看見那被雪花遮掩的房子,不大不小,靜靜的矗立在寂靜的雪景中,周圍飄零的雪花讓它看起來像一幅畫,寂靜的鉛筆畫。
他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那些被隱藏在深處的記憶就像走馬燈一樣一一從他眼前經過。西末拿起桌子上那張裂了一條縫的照片,照片裡那對年輕的夫婦還有那對可愛的兒女突然讓他眼眶發紅。
“樹裡媽媽,我回來了…”
庫洛洛悄悄退出了房間,隔著一扇門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屋裡的西末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庫洛洛接過信,翻開看了看,上面用這個世界的文字寫著一段話“如果想要回去,那就找到我啊。”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走到門口,庫洛洛突然停了下來,丟下一句“我還有點事情,等下回來。”就匆匆離開了。
這一路上庫洛洛就顯得很奇怪,此刻倒也不覺得奇怪了,西末目送他遠去,然後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鑰匙還沒碰上去門就從裡面被開啟了。
一個始料未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西末只呆呆的看了一眼就被大力擁進對方懷裡。
伏在他肩膀上的呼吸有點微微的凌亂。
“西末,以後離開的時候可不可以先告訴我,我很擔心……”一向毫無表情的純血種君王此刻卻像個緊張的孩子一樣,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到他微弱的氣息,他或許真的會失控,即使隔了十年也依舊不能讓這個人的身影從腦海裡淡去,反而變本加厲起來,他愈想擁抱他就愈恨那個能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的男人,任何一些細微親暱的舉動都會讓他控制不住殺掉那個男人的念頭。
可是他卻不想因為這樣而被懷裡這個人疏離,他們已經隔了十年的時間,他已經容不下一絲一毫的隔閡了。
即使只是這樣靜靜地抱著他也是好的。
純血的君王不停地在內心深處嘲笑著自己一邊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