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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威鎮北疆,他的話應該非常有用。

胡楊渡四通八達,東可接潼關,西可通伊河,南可達鳳儀山,北可納鹿原五鎮。‘我可以往,彼可以來,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陽,利糧道,以戰則利。’

“趙將軍,你看這樣可不可行?”我拿過地圖,以手劃線,“派出一隊人馬暗暗潛入伊河北岸,在鹿原的官道上斷其糧草,這邊再乘勢出擊……”

趙黎沉默半晌,忽然拍手叫好,“軍師奇謀,趙某今日算是領教了。就照軍師之計行事。”

十月十四日晚,據細作的回報,我領三萬精兵伏於鹿原官道兩旁的林子裡,果見四更時分,羌蒙的運糧車隊,長長地排了一里左右,由幾百人押運而來。我待其整個入了林子,一聲鳴箭,部眾掩殺了出去,不過半個時辰,便將其糧草盡數截來。而羌蒙人逃得逃,傷的傷,我並沒有為難他們。

“將糧草盡數燒了。”雖然這麼些糧草燒了可惜,但這是敵方後部,帶上了反為麻煩。

看著幾十車的軍輜燒光後,我掉轉車軾,回軍。明日天一亮,就該有胡楊渡一戰了。北地的地形利於騎兵,也利於陣法,我在渡伊河之前忽然就想起了邱御幸的八元撒星陣法,似乎很可一用,就將佈陣的詳細方略都與趙黎說了,不知這幾日他練得怎樣了。有多少成效便有多少破敵的希望。

正行著的馬忽然打了個趔趄,車身跟著一震。我默然看著副將替我將馬換過,鹿原馬彪悍而壯碩,比之‘黑魁’也少有遜色……當日共乘一騎,死裡逃生,那激越的呼息竟似仍在耳邊,生死與共……那時的顫抖是為了他?是為了自己?亦是為了這份認定?……回營之後,練習馬術,不能再拖!……誰竟想這一擱便再無機會了……如今我依然會隨身帶著滇雲的白藥,卻沒有人再在耳邊提醒一名好軍師首先要做到確保自己的萬無一失的話……

心中黯然,莫道不銷魂,相思甚處已成痴……然,我縱是不能與你相守,也要助你打下這大片江山,遂你心願,也全我情意。

我抬頭深吸一口氣,就從平定邊防開始吧……

待我回軍在胡楊渡與趙黎會合之時,趙黎剛剛大勝了羌蒙一仗,迫使其軍後退了十里。我一入軍帳,趙黎便笑著向我道:“哈哈,軍師妙計真是出神入化,那八元撒星陣法變幻莫測,所向披靡,打得那些蠻人……唉,要不是所習未久,陣法變幻上多有生疏,此戰必能擒來那名羌蒙悍將杭木頓……”

杭木頓?怎麼好似在什麼地方聽過?我心下有些猶疑,但並未深想。“趙將軍,趁敵軍銳氣初挫,我們不如來個再接再厲怎樣?”

“夜襲?”他眼睛一亮。

我輕輕一笑,“平瀾謹遵將軍將令。”

才過戌半,我軍六萬兵馬偷襲十里外的敵營,敵軍毫無防備,被打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只可惜其大將杭木頓率了三千兵馬突圍而走,但不管怎樣,我軍初戰大捷,潼關之圍得解。軍報上傳,直氣得苦守潼關的薛溫晉臉色發青。

我軍重奪胡楊渡,將鹿原奪回兩鎮只是巧襲,畢竟兵力不足,敵軍還是會再來。果然,才隔兩日,羌蒙軍捲土重來,又領七萬精兵在離我軍營寨十里處的肥羊坡下寨。趙黎這幾日勤習陣法,撒星陣已練得頗為純熟。獲悉羌蒙再來,當下誇口要拿下杭木頓來立頭功。

我對於軍功全無興趣,只想早點解決戰事,北地的冬天極冷,還未到十一月,卻已下過了一場小雪。天驟然冷下來,但軍中軍備卻極差,許多兵卒都無冬衣佐身,這仗拖得愈久愈為不利。還有一點,與羌蒙戰,還不如與羌蒙結盟。羌蒙是近年來日漸崛起的部落,但其仍多受東北一帶的突利汗王的壓迫。而於神都,突利汗王早在十年前就奪了同西十六州和科沃地區大片肥嫩的草原。如果能與羌蒙聯手,一西一南夾擊,奪回同西應該不是太難的事。只不過現在看起來,羌蒙的可汗似乎只意在報連年來神都對其的不公正待遇,而沒有想過更圖大事。

那打也只能是打了。“趙將軍,敵軍此次來戰,語出狂妄,必定以為上一次我軍只是僥倖取勝,因而定會託大的傾軍來襲。不如,我軍乘機襲取了他的營寨,讓他腹背受敵?”

“嗯,此法也可行。那依軍師之見,多少人馬去襲敵營?”

“由鳳儀山繞去肥羊坡,再襲其營寨,大約要三萬人左右。”

“三萬人?那這個陣法如何布得固若金湯?”趙黎臉色一沉,“只能派出五千人馬。”

五千?我眉微微一皺,心中不齒,趙黎定是怕我來爭這個軍功。“至少一萬,不能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