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應“是”親自送她出門。
方氏站在院子裡,見她們兩人出來,猶豫了片刻,還是迎了上去:“四嬸嬸,我送您出門吧!”
三夫人看也沒看方氏一眼,一面徑直往外走,一面笑盈盈地和十一娘說活著:“…………我走的時候,謹哥兒才剛做了週歲禮。小孩子一天一個變化,如今只怕能說會跳了!”
十一娘一面笑著朝方氏點了點頭,一面應酬著三夫人:“前幾天剛開始學說話。一開口口就是四個字,又宏亭又清楚。這此日子我想教他多說兩個字,就是不成!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是個木訥的人!”
三夫人看著,對十一孃的在態度更發的親暱了:“我們家哪有木訥的孩子“…………”
和十一娘邊說邊往垂花門去。
方氏知道三夫人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她難堪,然後達到排擠她的目的。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話,默默地跟在兩人的身後到了垂花門。
有小丫鬟匆匆趕了過來:“夫人,三少爺說肚子不舒服!”
三夫人一聽,急起來:“怎麼個不舒服法?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還不快叫外院的去套車,給三少爺請個大夫來?”說著,歉意地朝十一娘笑了笑,“我就不送你了。你慢些走。”
那小丫鬟沒有動腳,朝方氏望去。
方氏忙從衣袖裡掏了個對牌遞給那小丫鬟。
小丫鬟這才飛奔而去。
十一娘不動聲色,道:“既然是儉哥兒病了,我也去看看吧!”
三夫人擔心兒子,也不和十一娘客氣,兩人一起去了徐嗣儉那裡。
徐嗣儉看上去氣色不錯就是捂著肚子只說疼,看見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四嬸嬸拖步了。”
“說哪裡話!”十一娘剛和他客氣了一句,三夫人已拉了他的手急急地道,“你這幾天都吃了些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疼的?拉不拉肚子?”
“我沒事。”徐嗣儉道,“就是肚子一陣一陣的疼。”
三夫人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看見默默立在一旁的方氏立刻劈頭蓋臉地喝斥:“稱是怎麼管的家?竟然讓小叔子吃壞了肚子……,…”
方氏站在那裡任她訓。
徐嗣儉拉了拉母親的衣袖:“娘四嬸嬸還有這裡呢?”
十一娘看徐嗣儉精神挺好的,不站在這裡聽三夫人訓斥方氏,再次向三夫人告辭。
三夫人擔心徐嗣儉,客氣了兩句,讓甘老泉家的送她出門。
十一娘雖然是弟媳,卻是徐家的宗婦,永平侯夫人。讓甘老泉家的送出門,未免有些失禮了。
方氏想提醒三夫人一聲三夫人已朝著她喝道:“就知道傻傻地站在那裡,你娘是怎麼教你的?小叔子不舒服,你就是這樣服侍的……,…”
她不由眉角一挑,冷冷地道:“婆婆說的是。我孃的確沒有教我,和我一般年紀的小叔子不舒服竟然要我去服侍。”
三夫人聽得哽在那裡,半晌都沒有說話。
在門外聽到的十一娘不由輕輕地搖了搖了頭,跟著甘老泉家的出了垂花門。
就有一道人影突然竄了出來。
十一娘和宋媽媽等人都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了幾步,更有膽小的小丫鬟厲聲尖叫起來。
“嬸嬸。”人影朝著十一娘恭敬地行禮,“是我徐嗣勤。”
“是你啊!”十一娘透了。長氣,拍著胸道,“你怎麼會這樣?”然後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他忙上前一步:“嬸嬸受驚了。”臉這才露在了垂花門上掛著的大紅燈籠下。
“嬸嬸我有兩句話和您說。”徐嗣勤望著她的眼神很認真,表情因此而顯得有些嚴肅。
“什麼事?”十一娘猜想他要說的話與方氏有關係。
徐嗣勤就吩咐甘老泉家的:“你選退下去吧!”
甘老泉家的有些猶豫地看了徐嗣勤一眼,慢吞吞地退了下去。
許媽媽等人也機敏地在垂花門內的抄手遊廊上站了。
初夏夜,蔚藍色的天空綴滿了似錦的繁星。
徐嗣勤沉默了良久,輕輕地道:“四嬸嬸,您還記得我四表妹嗎?”
媛姐兒?
十一娘一愣。
沒等她回答,徐嗣勤已道:“我還記得她是為什麼遠嫁的!”
他年輕的面孔帶著與實際年紀不相符的滄桑。
“嬸嬸”徐嗣勤的聲音低沉緩慢,像凝凍的小河。他拱手,朝著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