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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嫌棄我娘生了個女兒嗎?好,我就把當初你最在意的東西送給你的女兒,看你還有什麼話說……事隔多年,還是清脆地打了項太太一個耳光!
“這可怎麼是好?這可怎麼是好?”項氏急得團團轉,“我婆婆已經開了口,讓我把東西收下——東西是不能不收了。可這要是讓娘知道了……”她說著,忙拉了姐姐的手;“姐姐你得給我出個主意才是?”
看見妹妹夾在孃親和姑母之間很為難,項柔謹心裡也不好受。她沉思了半晌道:“藏書你好生保管著。孃親那裡我去跟她說。”
“怎麼說?”項氏擔心地道。
她怕孃親到時候連姐姐也責怪上。
“實話實說唄!”項柔謹道,“孃親和姑母之間冰凍三尺,早已非一日之寒。就算我們有心幫著姑母掩飾,孃親恐怕也要責怪到姑母頭上去,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怪到你婆婆身上去……”
項氏聽著心裡面一突,沒等姐姐說完就急急地打斷了姐姐的話:“千萬不能把我婆婆給牽扯進去!”說著,苦了臉,“我現在都焦頭爛額了……可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
“你放心吧!”項柔謹看了不由嘆氣,“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然後打起精神笑著問起她去嘉慶府的事,“到時候應該住在衙門裡吧!妹夫職小位卑,衙門的院子肯定很小。這日常的陳設、丫鬟、婆子帶多了恐怕也安置不下……”
這話說到了項氏心坎裡,她立刻跟著轉移了話題:“可不是,我也正為這個發愁。就是日常例用的,也有二十幾個籠箱,這要是全帶上,加上丫鬟、婆子,最少要坐兩艘官船。相公不過是個從七品的判官,這樣浩浩蕩蕩地出京,別人看了還不知道怎樣排編他呢?說不定還會招來御史。到了嘉慶,他的上峰和同僚看著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相公又是出身永平侯府,恐怕會覺得相公是個性子猖狂之輩,他以後和上峰、同僚相處也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可相公執意要把東西都帶走,我也不能說什麼,只好暫時先把東西收拾好了,待到了啟程的那一天再說。”
項柔謹聽著心中一動:“妹夫讓你把東西全收拾了?那你們住的院子豈不空了出來?”
“是啊!”項氏道,“我說留兩個丫鬟看院子相公都沒有答應……”說到這裡,她遲疑道,“大姐,你看,相公是不是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她說著,拿起炕桌上的桔子,一分為二。
項柔謹微微點頭:“我聽著也覺得有這意思!”
項氏沉吟道:“只是相公當著我不說,我更不好問了!”
雖然他們是庶長子,為了嫡次子,應該早點分出去,但父母不做聲,他們就不能主動地提出來。
項柔謹給她出主意:“那你就把一些平時用不著的東西放到妹夫成親時家裡給的田莊去,再派了心腹的管事、媽媽們守著,看妹夫怎麼說。”
項氏明白過來,朝著大姐投去感激的一瞥,回去後立刻吩咐丫鬟重新收拾箱籠,把平日慣用的放在一起;不常用的放在一起,收了庫的又放另一起,讓丫鬟、婆子按這個造冊,又去和徐嗣諭商量:“東西太多,準備放一部分到田莊。”
徐嗣諭暗暗鬆了口氣,對著項氏卻神色如常地點了點頭。
項氏也暗暗鬆了口氣。
總算是鬧明白了相公的意思。
看樣子,這次出去就再回不來了!
她不由打量著這個她住了七、八年的院子。
原本齊肩的芭蕉樹已經長到了人高,瑩瑩週歲時五叔幫著搭的鞦韆架空蕩蕩地靜立在那裡,她心裡突然泛起淡淡的傷感。
剛成親的那幾年,她心裡也惦記著分府的事。可這幾年住下來,祖母性情開朗,待人慈祥,公公、婆婆知書達理,妯娌間你讓著我,我讓著你,見了面從來都是親親熱熱的不說,孩子也能玩到一起……想到那些熱鬧將離她越來越遠,再想到這幾年她在家裡什麼事也不用她管,就是懷孕、生子這樣的時候,也有婆婆派來媽媽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她突然有點害怕起來。
以後什麼事情都只能靠自己了,人生地不熟的嘉慶府,自己能不能擔負起這個責任呢?
思忖間,有人跑過來抱住了她的大腿:“孃親,孃親!”
她低頭,看見女兒笑盈盈如太陽燦爛的臉龐。
“瑩瑩!”項氏抱起女兒,女兒立刻摟了她的脖子:“孃親,你在院子裡幹什麼?”
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