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你怎麼跑回來了?不走正門敲窗戶?你祖母呢?可歇下了?知道你過來嗎?”
“我這不是怕爹想我想得睡不著嗎?”謹哥兒嬉皮笑臉道,可看在徐令宜宜中,只覺得這是親暱,“藉口要去淨房,就跑出來讓爹看看別囉”說完,轉身就跑了,“我要回去了,免得祖母看見我一去不返,以為我掉馬桶裡了,親自去淨房找,脂紅姐姐可就要遭殃了!”
徐令宜愣住。
等他回過神來,謹哥兒已經不見蹤影了。
“這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眼底卻溢滿了溺愛,“虧他想得出來,藉口上淨房來看我!”
十一娘也不禁掩袖而笑。
……
接下來的幾天,夫妻倆都沒有談到謹哥兒的去向,只是聽謹哥兒說江南之行,幫謹哥兒收拾東西,重新挑了個吉日搬到了清吟居,也就到了小年。
祭了社,打掃院子,貼了桃符,開始過年了。
這個年,是家裡到得最齊整的。徐令宜很高興,年夜飯上多喝了幾杯,晚上回來的時候和十一娘鬧騰了一夜上,以至於十一娘第二天進宮朝賀的時候不時要舉袖裝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哈欠,結果當著滿殿的外命婦皇后娘娘關心地問她是不是受了風寒。
回到家裡,徐令宜大樂,抱了她打趣:“從前有人奉旨填詞,你不如效仿古人,來個奉旨養病好了。”
“養你個頭!”十一娘輕輕地掐了徐令宜胳膊一下。
徐令宜捂著被她掐的地方倒在了床上:“我的胳膊怎麼抬不起來!快去叫御醫。”
大年初一的叫御醫……
望著像孩子一樣的徐令宜,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難怪謹哥兒這麼頑皮,原來是隨了侯爺的性子。”
“那當然,”徐令宜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輕佻模樣,大言不饞地道,“你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兒子!”
十一娘笑彎了腰。
要不是燈花來問什麼時候啟程去紅燈衚衕給孫老侯爺拜年,兩個人還要笑鬧一番。
這樣嘻嘻哈哈到了初五,卻接到了長福公主去逝的訊息。
京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奔向了公主府。
上了年紀的人聽到就特別容易感傷。太夫人親自去公主府弔唁,遇到了比太夫人還年長的鄭太君。兩位老人家湊在一起感傷了半天,太夫人回到家裡就有些不舒服起來。
徐令宜在床前侍疾。
過了兩天,還不見好轉,徐令寬請了假,三房也趕了過來。
太夫人迷迷糊糊地睡醒了就問“諄哥兒在哪裡”、“謹哥兒在哪裡”,偶爾也問一問“詵哥兒”。三個孩子就守在屋裡。加上徐氏三兄弟,服侍的丫鬟、媳婦,屋子裡的空氣都渾濁起來。十一娘看著這不是個事,和徐令宜商量,幾個人輪流在屋裡守著。
考慮到後花園離太夫人的住處太遠,十一娘把三房的人安排在了點春堂旁的小院歇息。
他們一家八口,加上丫鬟、婆子,顯得有些擁擠。
姜氏這些日子幫著十一娘主持中饋,太夫人病著,十一孃的精力放在了太夫人身邊,家裡的日常事務她就挑了起來。見狀就主動商量十一娘:“不如讓大哥和三哥到我那邊住。我那邊第一進院空著也是空著。”
十一娘想了想,應允了。
誰知道三夫人卻要留了方氏在身邊服侍:“我這些日子也有些不舒服!”
或者是看到一向硬朗的太夫人突然間變得這樣虛弱蒼白,三爺的一直很沉默。聽了三夫人的話,他出乎人意料地冷冷地瞥了三夫人一眼:“你又不舒服?那就回去好了。實在不行,我送你回孃家養病去。”
當著這麼多的人,特別是還有晚輩在場,三夫人臉上掛不住了,眼淚唰唰地落了下來,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方氏忙道:“公公,婆婆這些日子的確有些不舒服,我在這邊服侍就是了。”
溫和的三爺卻表現出了乎意人意料之外的堅定,吩咐長子徐嗣勤:“去,叫你舅舅來,讓他把你娘接回去養病。”
徐嗣勤、徐嗣儉兩夫妻都愣住了。
三夫人哭著轉身就進了內室,大聲喊著丫鬟收拾東西,那些丫鬟哪敢真的收拾東西,磨磨蹭蹭地拖著,兩個兒子再跪著一勸,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可這是在永平侯府,什麼事能瞞得過十一娘。
不一會就傳到了她耳朵裡。
十一娘不由嘆了口氣。
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三夫人時候的情景……那麼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