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越國結盟的招牌,時間不長,整個大市就傳遍了這個訊息,幾個商人領頭,抬頭豬羊和美酒趕到崔謙的營門口要勞軍。在頓遜的漢商很多,不僅有越國商人還有魏蜀吳的商人,不過這個時候誰也不去管那些區別,大家雖然口音各異,但說的都是漢話,自然是一家人。
崔謙十分高興,親自出門相迎,然後發表了一通感謝的話,大意是說,這次金陳和越國結盟,我們是來幫金陳王守城對付扶南人的,只要城守住了,以後大家都有好處云云。
眾人山呼萬歲,就在營門前向一些將士們敬了酒,將士們礙於軍令,不敢多飲,只能淺嘗輒止,然而心裡卻是美滋滋的。他們當中大部分原來是海盜,靠打劫商人為生,商人看到他們時都陪著笑,但是他們知道那笑容後面是惡毒的詛咒,什麼時候享受過商人這麼發自肺腑的感謝?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在那一剎那間,他們都挺拔起了身子,感受到了身為保護神的榮耀和自尊。
金陳國計程車卒以及藏在金陳士卒裡面的黎元等人看到這個場景,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黎元覺得肩上的擔子很重,這次要是襲擊成功,重創越國人,那麼一切無事,如果失敗了,讓越國人在金陳立穩了腳跟,只怕金陳再也不是扶南國的了。只要有這五千水師坐鎮,這些商人會自動自覺的成為龐大的輜重隊,保證這些水師的生命線。
黎元不敢怠慢,他立刻讓人送信給範蔓,崔謙已經進城,請範蔓立刻包圍頓遜城,同時,他把崔謙入城後的舉動報告給範蔓,提醒範蔓不能忽視了這些商人背後的財力物力。範蔓接到訊息的當日便盡起大軍,一面包圍了頓遜城,一面派人趕到海邊,企圖奪取崔謙的船隊。留守的越軍一看形勢不對,立刻起帆避入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範蔓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是他對奪取崔謙的戰船本身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崔謙是海盜出身,又是孫紹手下的大將,他不可能不留後手,讓人輕易抄了他的後路。他在海邊留下警戒力量,轉身圍住了頓遜城,在城外大造攻城器械,做出一副不破城絕不罷休的架勢。
大戰一觸即發。
崔謙有條不紊的安排守城任務。他原先是海盜,不講究守城,可是孫紹手下不乏對守城很有經驗的人,在孫紹的安排下,他們經常互相取長補短,相互切磋,平時舉行個演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宛城的時候,他已經實踐過攻城和守城的戰鬥,對守頓遜這麼一個小城,他是胸有成竹。他的手下雖然都是水師,但經過了大大小小的戰鬥,現在也算是合格的兩棲作戰部隊了。
頓遜雖說是金陳國的王城,但是規模和吳越國的一個縣城差不了多少,方圓不過七里,人口不過萬餘,崔謙帶來了五千水師,再加上金陳國的一千多守卒,人手綽綽有餘。崔謙讓無咎守南門,崔豔領千人守東門、崔武領千人守西門,自己帶領三千人守正對扶南人的北門。他們來的時候,從船上拆下了霹靂車和強弩,帶了大量的砲石和弩箭,一進頓遜城就安裝在了低矮的城牆上。
這些利器給範蔓帶來了非常大的麻煩。雖然說範蔓圍城的目的是以崔謙為餌,誘孫紹上勾,可是他也想在孫紹趕到之前先把崔謙打得奄奄一息,免得孫紹來了之後他還有餘力出城夾擊,所以進攻並不完全是作戲,他還是花了心思的。只是城頭新裝的霹靂炮和強弩讓他始料不及,黎元送回的訊息中並不包括這些,結果一上陣,在陣前壯聲勢的戰象剛剛站穩,還沒來得及發起示威性的衝鋒,兩枝如長矛一般的弩箭從兩百步外呼嘯而至,準確的射中排在最中間的一頭戰象,鮮血從特製的箭桿血槽中**而出,戰象哀鳴了兩聲,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很快就斷了氣。
象背上計程車卒被摔了個頭暈眼花,他們連滾帶爬的撲到戰象身旁,看著戰象已經失去神彩的眼睛,驚駭莫名。戰象體積大,易中箭,這些他們都知道,但是戰象皮厚,普通的箭射上兩枝並不會立刻致命,今天的情況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看著那兩隻長達丈餘的鐵桿弩箭,看著一股股從裡面激射出來的鮮血,他們措手不及。
範蔓接到報告,也嚇了一跳,他抬起頭看著兩百步外的頓遜城,激零零打了個寒戰。他聽說出漢人有強弩,射程非常遠,最遠的據說能有三百步,但是他從來沒有親眼看過,沒有切身體會,而今天還沒有開戰,就被這種傳說中的利器打了一個下馬威,實在是他沒有想過的事情。
“將戰象撤到後面去。”範蔓面寒如水,揮了揮手:“準備一些厚木板做盾牌,掩護戰象上前撞門。讓將士們分散開,注意防衛。”
範如將命令傳了下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