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柴取水計程車卒少了五十三個,幾個逃回來的受傷士卒說,他們遭到了來歷不明的人襲擊。”
範長眉頭一皺,想了片刻道:“他們是不是落單了?”
“還和往常一樣,都是五人一組,十人一組的。”
“不行。”範長一揮手,“現在已經到了日南境內,眼看著就要逼近西卷城,那些狡猾的吳人不可能不著急,他們一定會派人截殺我們計程車卒,干擾我們的軍心。從明天起,每組五十人,不準單獨行動。”
“是。”輜重營校尉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帳。範長坐在那裡仔細的想了想,忽然笑了。他記得範尋到西卷城談判的時候,曾經探望過範旃部被俘計程車卒,有計程車卒曾經說過,範旃之所以倉促的撤離西卷,最後中了吳軍的埋伏,就是因為受到了吳軍在夜晚發動的襲擊,三四天之內死了幾百人,這才亂了方寸。現在吳軍又來重施故伎,想把他範長也嚇走,有那麼容易嗎?
範長帶著不屑的笑容,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大破西卷城,吳國的太子、越國的大王,全部跪倒在他的面前,向他俯首稱臣,他凱旋班師之時,父王親自出城相迎,百官阿諛的笑容中,夾著兄長範金生沮喪的臉。父王拍著他的肩膀,笑容滿面,看樣子是要說幾句慰勉的話,可是突然之間,他卻變了臉色,抬起頭看著忽然之間烏雲籠罩的天空,大喝一聲:
“大事不好”
範長一驚,猛的坐了起來,正看到嚇了一跳的親衛,親衛的面露驚懼之色:“王子,伍大人求見。”
範長揉了揉眼睛,看了剛剛露出晨光的帳外一眼,揮揮手:“讓他進來。”
親衛一大清早的驚了範長的夢,見範長臉色不好,不敢多呆,連忙出去。緊跟著,斥候營的伍將軍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範長的臉色,抱歉的說道:“王子,打擾你休息了。”
“嘿嘿,沒事,你這時候要見我,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吧?”範長寬容的笑笑。
“是。”伍將軍面色一緊,“昨天派出去的十二隊斥候,只回來了五隊,還是最近的五隊。”
範長一聽就明白了,淡然一笑:“你們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五人一隊?”
伍將軍一愣,連忙點頭。
“現在已經到了日南,是吳人熟悉的平原,不再是我們熟悉的叢林了,你們怎麼還是五人一隊?”範長沉下了臉,“即日起,二十人一隊,不要給吳人偷襲的機會。”
伍將軍恍然大悟,對範長佩服得五體投地,轉身就走。範長冷哼了一聲,這些人以前大部分都是跟著範金生在扶南國內平叛,對出境征戰還是沒有足夠的準備,也怪自己,昨天只顧著想攻西卷城的事情,忘了囑咐他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輜重營先來報告,而他又知道範尋傳回來的訊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吳人會出這樣的陰招。大軍作戰,雙方的斥候之間互相攻殺很正常,但是專門組織人手對落單的斥候和輜重營士卒下手的,還是不多見。
這種手段有些拿不上臺面。
當然了,現在的吳軍已經拿不上臺面了,他們被他一口氣攆了上百里,深入日南境內,馬上就要打到郡治西卷城,就是想正大光明也沒有那個實力了。
“來吧,看看你們這些小伎倆能否擋得住我的堂堂之陣。”範長冷笑一聲。
……
離金陳國三百里的孟昂灣,範蔓坐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上,看著遠處卷著白沫的海岸沉默不語。天空烏雲籠罩,低低的幾乎與海水相連,一陣緊似一陣的海風捲著浪花,拍打在岸邊的樵石頭,將一塊又一塊如翠玉一般的海水打成水沫,身邊的大樹被風扯得嘩嘩作響,粗大的樹身搖晃著,發出一陣陣的呻吟。
範蔓充耳不聞,銳利的雙目緊緊的注視著遠處的海面。孫紹跟著他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一直陰魂不散,每天晚上,他的營地周圍都會出現越國人斥候的影子,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越國斥候乘坐的小船在近海處堂而皇之的走過,而孫紹的水師更是經常示威性的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傲慢讓將士們的怒氣已經積累到了爆發的邊緣,而範蔓卻一直不聲不響,只是悶頭向金陳急行軍。
扶南人沒有水師了,而對越國水師的挑釁,他們只能把怒氣發洩在路旁邊無辜的樹林身上。
兩天前,範蔓就離開大軍,一天一夜急行一百多里趕到了這裡,他要在這裡佈一個陷阱,獵物就是那個得意忘形的越王和他的水師。孟昂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港灣,但範蔓曾經在這裡伏擊過一群海盜,他知道孟昂灣看起來出口很寬,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