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在遼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爽快得很啊。怎麼這才兩年時間,就變得這麼謹慎?”
孫登尷尬的一笑,沒有吭聲。這兩年的太子當下來,原本就很謹慎的他更謹慎了,說什麼話之前都要三思而行,翻來覆去的考慮半天,要揣摩孫權的意思,要猜測別人的想法,活得很累。
“我是說,你要用這種眼光去看事情,不是勸你謀權篡位。”孫紹收了笑容,淡淡的說道:“孫慮還小,王夫人雖然得寵,可是他們母子沒有什麼憑仗,就是你父王想立他為太子,也要考慮考慮其他人的想法。”
孫登心中一動,嘴唇動了兩下,卻又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孫紹和顧家、陸家的關係都很好,這次雖然免了陸績的御史大夫,但是隨即又提升了顧家的顧裕,而且陸績又剛剛娶了孫尚香,顧雍的夫人陸氏十分滿意,特地讓人捎口信表示對孫紹的謝意。而張家因為和顧陸兩家的聯姻,現在和孫紹的關係也很親近,張溫前一段時間因為得罪人太多,有人上書告發暨豔公報私仇,結果牽連到張溫,張溫被免了職,但是孫權卻沒有敢象收拾暨豔那樣收拾他,僅僅是讓他回家閒居了事,為了安撫張溫,他同時又提升張溫的弟弟張祇入府為郎中。
換句話說,孫紹如果有所表示,吳四姓中有三姓能夠站到他孫登的這一邊,這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孫權不敢掉以輕心,另一方面,後宮有徐夫人和步夫人,王夫人根本沒有機會成為王后,而徐夫人和步夫人又和孫紹關係密切。
孫登點了點頭,態度明顯變得溫和了許多。
“別人的幫忙終究只是錦上添花,要想他們繼續幫你,除了要給他們帶來好處之外,最關鍵的是你自己要有實力。”孫紹見孫登的臉色緩和了些,又進一步的開導道:“實力分兩方面,一方面是手中有多少財源,有多少兵,另一方面還要有自身的名望和威信。你覺得顧家陸家這樣的世家會幫助一個軟弱無能的人嗎?子高,你要去南海,不就是希望建功立業嗎?不上戰場,不領兵作戰,將軍們又怎麼能真正的信服你?”
“那……那我也要上戰場?”孫登結結巴巴的說道,看向孫紹的目光中帶了幾分緊張,幾分可憐。
“你自己決定吧,這種事我不能代替你做決定。”孫紹笑了笑,重新端起了茶杯,過了一會又問道:“你的武技怎麼樣?”
“強身健體還行,上陣廝殺卻沒有過。”孫登不好意思的說道:“在建鄴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讀書,很少有機會習武。”
“讀書?讀什麼書?”
“讀漢書,讀史記,讀春秋經義。”孫登想了一會,又說道:“也讀過一些戰國策和兵書,當然還有大兄寫的新山海經。”
“你也看新山海經這樣的閒書?”孫紹似笑非笑的看著孫登。
“看。”孫登臉一紅,他之所以看新山海經,主要還是為了應付孫權的詢問。事實上,他接受儒家經典更多一些,對新山海經這樣的書並不太感興趣。
“嘿嘿嘿……”孫紹看出了孫登的窘態,只是壞笑了幾聲,沒有再追問下去。他慢慢的呷著茶,看著艙窗外慢慢移動的水岸,悠悠的說道:“我也不勉強你,反正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如果想親臨一線,感受一下血的味道,我就撥些人馬保護你,如果你覺得坐在後方比較安穩些,我也不反對。不過,為了能保證你的安全,我建議把周循那兩千人暫時歸到我的屬下一起訓練,要不然的話,他那些人就算到了日南,恐怕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孫登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孫紹是真的想幫他訓練周循的人馬,還是想趁機吞掉周循的部屬,甚至連周循一起接收過去。
“你不要急著答覆我,反正有的是時間。”孫紹一笑,端起了茶杯:“趁著有時間,多適應一下船上的生活,你離開船隊快兩年了,恐怕又不適應海上的風浪了。”
“是。”孫登點點頭,起身告辭。孫紹也不起身送他,只是點頭致意。孫登出了艙,扶著欄杆正準備下船,忽然聽到前面一陣呼喝聲,他循聲看去,正是孫尚香的飛虎號。孫尚香和關鳳並肩站在飛廬上,正指著甲板說笑。孫登又向甲板上看去,見孫魯班和兩個女卒正被十幾個女卒圍在中間,頭盔已經掉了,頭髮也散了,看起來很狼狽,可是她卻還和那兩個女卒背靠背的相互掩護,揮舞著戰刀左砍右殺,奮力突圍,那兇狠的模樣象極了一頭幼虎。
孫登莫名的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向自己的船上看去。周循正站在舷邊,伸長了脖子向那邊張望,不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