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來了。”沈玄微微一笑,抬起手擋著初晨的陽光,看向海天交際之處,大海茫茫,泛著金光,他十分也看不到。
小船靠了岸,一個身手矯健的壯漢一路飛奔到沈玄面前,躬身施禮:“大人,大王的艦隊已到十里以外。”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沈玄擺擺手,轉身對魏伯陽和劉熙說道:“魏祭酒,劉祭酒,大王馬上就要到了,請諸位暫停爭論,嚴肅一些吧。”
魏伯陽和劉熙笑著點點頭,轉身吩咐了幾聲,象鴨群一樣的學者們立刻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的向東看去,過了一會兒,魏伯陽先是叫了一聲:“果然來了。”緊接著,葛玄也哼了一聲,眾人詫異,他們可是什麼也看不到,剛要說,又有人叫道:“來了來了,我看到帆了。”
正準備說腹誹魏伯陽和葛玄裝神弄鬼的學者們顧不上多說,凝神細看,果然,天邊出現了一片帆影,很快,一艘樓船露出了龐大的身影,緊接著,無數的戰船出現在海面上,飛快的向碼頭駛來。
“來了,來了……”大家歡呼起來。
“安靜”葛玄驀的一聲斷喝,喝聲如雷,從眾人頭上隆隆滾過,興奮的學者們頓時覺得耳朵一陣嗡嗡作響,身體弱一點的差點站不穩,一個個不禁大驚失色,片刻之間變得鴉雀無聲。
“葛仙翁功力大進啊。”沈玄掏了掏耳朵,苦笑著讚了一聲。
“哈哈哈……”葛玄大為得意,假模假式的謙虛道:“還好還好,都是因為貪杯,要不然的話還要快一點。”
衛旌撇了撇嘴,沒有吭聲。
“這個老術士,又在炫耀他那點本事了。”劉熙身後一個長相文弱的書生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這可就錯了。”旁邊一個面容黝黑,長著一雙大手的漢子笑道:“這還不是他的真正本事,只怕他的真本事一施展出來,你們儒學院的那點書不夠他燒的。”
“且”書生不屑一顧:“聖人經義,皆在我等學子心中,豈是他那什麼破震天雷燒得完的?他難道比秦始皇的火還厲害不成?”
“這可真說不定。”漢子不以為然,嘿嘿一聲陰笑:“秦始皇好歹給你們留了個全屍,要是葛仙翁動手,只怕你們都要變成子路了。”
書生大怒,子路是被人砍成肉醬而死,這個術學院的漢子比喻未免也太歹毒了一些,他捲起袖子就要和他開打,可是看看那漢子粗壯的胳膊,再看看他身後那些面帶譏笑的漢子,又有些氣短,松下袖子,一縮脖子,嘟囔了一句:“君子動口不動手,懶得和你們這些人計較。”
那幾個漢子嘎嘎笑了一聲,正要再譏諷幾句,魏伯陽轉過頭來,有如實質的眼神一掃,他們頓時老實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努力扮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今天為了迎接越王,他們都穿上了正式的禮服,只是他們平時穿慣了短打,突然穿上這長衫還真有些不適應。
船隊越來越近,最先靠岸的是左將軍崔謙的座船,船一靠岸,輔越將軍賀達的兩千精銳先下了船,他們沿著長長的石板道一路排開,殺氣頓時籠罩了整個碼頭,所有人都變得嚴肅起來。遠遠的幾個漁民見這架勢,都吃了一驚,圍在遠處指指點點,卻並不害怕,很快就有人發現了越王的王船,越王駕臨朱崖的訊息立刻不脛而走。
王船靠近了碼頭,又長又寬的跳板放了下來,孫紹在石苞、敖雷等人的護佑下,踩著跳板上了岸,看著腳下平整的青石板鋪成的大道,對行上來施禮的沈玄笑道:“默之,你好大的手筆啊。”
沈玄微微一笑:“回稟我王,這是利用農閒時召集民伕加工的,三年時間,衛大人將城中的主要街道都上了石板,這樣才能承受得住每日牛馬的踐踏,要不然的話,衛大人每年都要為修路頭疼。”
孫紹轉頭看著衛旌,衛旌連忙上前解釋道:“大王,朱崖以商立縣,每天來往於碼頭之間的車馬不計其數,臣以前是用土路的,可是朱崖多雨,一旦下雨則泥濘難行,天一晴,路又變得坑坑窪窪,極難行走,是以臣和大司農商議,利用農閒時節僱傭民伕打磨石板,把主要街道都鋪上石板,如今不管晴天下雨都暢通無阻,還省下了好多修路的費用。”
“做得好。”孫紹轉過頭對跟在身後的丞相虞翻和御史大夫陸績說道:“二位以為如何?”
虞翻心道,你都說好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陸績卻淡淡一笑:“好自然是好,可是大農令,我可以話在先,既然你們說是僱傭民伕所為,那自然不是免費的了,我可要查一查,你們出的工錢是不是符合我越國的標準,如果發現有剋扣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