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的說道:“漲海的商稅被越王搶走了,我們的收入今年至少要減少一半,為了安撫民心,我們又多花了不少錢,如果不立刻解決眼前這個困局,最多還有半年,我們就會無以為繼。”
範金生看了一眼急報,趴在範蔓面前痛哭流涕:“都是兒子無能,一戰便葬送了八千水師,將漲海拱手送人,眼下只能看著越國水師橫行卻無能為力。”
“哼哼”範蔓看著範金生,冷笑了兩聲,話語中卻露出深深的悲哀:“這件事不能怪你一個人,我們都被他騙了,範旃、範尋、你,包括我,都上了這個越王的當。他處心積慮的幾次全殲我軍的水師,先虛張聲勢,後又隱藏實力,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引我們上當。唉,誰也沒想到,越國水師的實力竟然強到這個地步,如果我們早一點知道,又怎麼會讓你去冒險呢。”
範金生聽了十分難受。範蔓縱橫一生,從來沒有服過人,今天卻露出了後悔的語氣,可見形勢對他的打擊非常大,大到幾乎要擊潰他的信心了。範蔓是整個扶南國的根基,如果他動搖了,沒有信心了,那麼扶南的前途就非常讓人擔心了。
“阿長雖然進展不順利,但是短時間內還不至於一敗塗地,有密林遮擋,就算小有挫折,吳越人也不敢長驅直入。”範蔓自言自語道:“現在最著急的就是金陳,越國人奪了那麼多的屬國,佔了漲海,如果不能儘快的擊敗他們,把屬國再奪回來,被他們站穩了根基,我們就很難再恢復了。因此,我想親征金陳。”
“親征?”範金生吃了一驚,片刻之後連連搖頭:“大王,你如果不在特牧城,孫紹來攻城怎麼辦?”
“我不親征,還有誰能讓我放心。”範蔓惋惜的看著範金生,原本範金生是個合適的人選,他戰功赫赫,又是他的長子,如果帶著一萬多人趕到金陳,範鈞肯定不會有什麼想法,拿下金陳,打通南下的通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範金生被越國人俘虜過,他自己的信心被擊潰了,在軍中的威信也沒有了,如果再讓他帶兵去金陳,只怕未必能指揮得動範鈞。既然如此,只有讓他守城,自己帶著人去金陳解圍。
然而,範金生擔心的也不無道理,範蔓如果帶著人去了金陳,孫紹有可能會攻擊特牧城,一旦特牧城失守,扶南國沒亡也算亡了,那些屬國肯定會掉轉矛頭,向他露出鋒利的牙齒,爭先恐後的為越王效命。範蔓知道,他當年征服這些屬國的時候可不象孫紹這麼客氣,這些屬國中至少有一半和他有血海深仇。
範金生想到了,範蔓當然也會想到,他冷笑一聲,獰厲的目光看著範金生:“我不怕他來,我就怕他不來。”
範金生恍然大悟。
第三卷 海盜帝國 第六十八章 戰機
第三卷海盜帝國第六十八章戰機
六月的扶南灣是多雨的季節,潮溼而悶熱的空氣總是讓人渾身溼漉漉的,天氣的變化也總讓人始料不及,剛剛還是烈日當空,突然之間可能就烏雲壓頂,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孫紹握著筆,看著光潔平整的東萊紙,卻久久沒有落筆,他愣了片刻,慢慢的放下了筆,抬起頭,看著窗外如潑的暴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泛著白沫的海面,久久無語。
“大王。”在隔壁向秦賽學習扶南語和天竺語的夏侯徽聽到孫紹的嘆息聲,走了過來,扶著門框,看著孫紹屹立在窗前的背景,眼中閃過一抹擔心。
或許是因為天氣,或許是因為戰局的拖遲,孫紹的心情也非常不好。從去年九月出兵到現在已經快十個月了,開始打得很順利,接連擊殺了範旃,生擒了範金生,本以為多管齊下,扶南唾手可得,可是沒曾想,範蔓老而彌堅,居然又撐了幾個月還未落敗相。眼下扶南雖然很緊張,可是孫紹的心裡也並不輕鬆。
打仗是要錢的,兩萬多大軍遠征扶南,雖然有大量的商船幫忙運輸輜重,可是壓力還是非常大。現在雙方都在拼消耗,而他的消耗速度顯然要比範蔓的消耗速度大得多,仗著這幾年興商積下的底子比較厚,這次出征又是打著為商人出氣的名頭,商人們都比較支援,他還算沒有捉襟見肘。
然而孫紹清楚,他和範蔓現在都騎在了虎背上,誰也下不來,範蔓輸了固然會一無所有,而他如果不能拿下扶南,灰溜溜的退回去,那這麼多年積累起來的威信也會受到嚴重的打擊,一切以他的個人魅力為根基推行的各項離經叛道的政策也將遭到質疑,新生的越國很可能會一蹶不振。
誰也不能退,可是誰也吃不下誰,範蔓到了海上不是他的對手,而他要想攻打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