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時而晴朗,時而yīn沉的天空,根本看不到他想看的xiǎo樓,其實xiǎo樓裡也早已經沒有了他想見的人,就算能看到,又有什麼用呢。
那院子一直空著,孫權沒有賞給任何人,只是安排了十幾個奴僕住在裡面負責打掃,保持著房屋的整潔,而他自己卻一次也沒有去過,他只是偶爾在失神的時候,會不自覺的看向那裡。
吳國最近很清閒,和其他三國都在忙於戰事不一樣,吳國閒得有些讓人不安,似乎被世人遺忘了一番,吳國的朝庭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不見些許bō瀾,偶爾只有聽到從其他三國傳來的訊息時才略微有些動靜,然後很快就歸於寂靜。
孫權已經很早就不怎麼管事了,政事jiāo給了太子孫登,孫登在丞相步騭和大將軍陸遜的輔佐下,能力有了很大提高,把吳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吳國上下jiāo口稱讚,都說太子孫登將來是位明君,吳王孫權有福氣,又有度量,自己還這麼年輕就放手讓太子去鍛鍊。孫權偶爾聽到這些傳言,只是笑笑,並不解釋,別人都以為孫權是謙虛,只有近shì谷shì知道,孫權是無奈。
孫登的根基已穩,做事又滴水不漏,大事xiǎo事都主動向孫權彙報,根本不給任何人一點把柄,誰還能動得了他?
mén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孫權收回目光,重新靜靜的看著水中的魚。
“谷侯,父王在嗎?”是孫登的聲音。
“殿下,大王在池邊觀魚呢。”谷利恭敬的答道。
“是嗎?”孫登客氣的說道,孫權抬起頭,遠遠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正微躬著腰對谷利說話,嘴角不由得扯了一下,一抹冷笑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請谷侯通報一聲,登有大事要向父王稟報。”
“子高。”孫權提高了嗓聲叫了一聲:“過來吧,什麼樣的大事,讓你這麼著急?”
“父王……”孫登向谷利點了點頭,一手提著衣襬,一手拿著一張紙,一路xiǎo跑著趕了過來,走過彎彎曲曲的魚梁,來到水池中的亭榭,在孫權面前三步外站定,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臉上lù出悲慼之sè來。“父王,朱君侯薨了。”
“誰?”孫權一愣,隨即又想了起來:“朱治?”
“不是老君侯,老君侯兩年前就已經過世了,是他的長子朱才朱君業。”孫登眼角溼潤了,雙手將紙遞了過來,吞聲道:“朱琬剛剛趕到建鄴來報喪。”
“朱琬?”孫權一邊接過訃告,一邊疑huò的嘟囔了一句:“他是誰?”
“父王,朱琬是朱君侯的長子。”一直站在旁邊的孫慮提醒了一句。
孫權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朱才死了?”他瞪著眼睛,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直到看見孫登點了點頭,他才放鬆了神情,有些惋惜的說道:“君業(朱才)還不到三十歲吧,正當壯年,怎麼……怎麼會……”
孫登也覺得難過,朱治為孫家效忠了一生,最後死之前還被孫權剝奪了權利,朱才本來很受孫權信任,正當重用之際,現在又死了,三子朱緯、四子朱萬歲都年少而矢,只有次子朱紀還在,不過已經於幾年前舉家搬去了扶南,據說現在被孫紹安排在夷郡做太守,政績很不錯。在丹楊老家,朱家在幾年內就敗落了。他更難過的是,父王明顯的老了,雖然他才四十五歲,可是已經顯出了老態,連朱治在兩年前就死了這樣的事情都記不住了。
孫權悵然若失,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怏怏的說道:“多賞一些錢財,屆時你代我去一趟丹楊吧。朱家於我吳國有功,看他的子孫裡還有誰能用的,安排個官職,不要讓老君侯沒了血食。爵位……就由這個朱琬繼承了吧。”
“喏。”孫登躬身應是,又說道:“父王,還有一件事,兒臣不敢決斷,要請父王斟酌。”
“什麼事,還有你斷不了的?”孫權瞟了一眼孫登,嘴角一挑。孫慮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眼神,將他這一抹不快的神sè盡收眼底,不由得心中一喜,再看向孫登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孫登聽這種語氣已經習慣了,他根本不當一回事,繼續心平氣和的說道:“奉先大兄發來訊息,說他yù與天竺人爭鋒,奈何兵力不足,問我們有沒有興趣一起出徵,併力攻擊天竺。”
“併力攻打天竺?”孫權愣了一下,突然來了jīng神,眉眼也變得生動起來,他高興的招呼道:“子高,你坐,跟我好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孫登謝了恩,在一張石凳上坐下,把情況說了一遍。原來孫紹發來了國書,主要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