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在路上想了一路,就是沒想到曹彰會這麼安排他們,在他們的心目中,曹彰應該先給他們一個隆重的接風宴,然後安排一些人保護他們,在軍營裡到處看看,瞭解一下情況也就是了,誰曾想曹彰真打算把他們當普通士子用了。
曹宇等人還在猶豫的時候,曹睿先躬身施了一禮:“謹遵車騎將軍吩咐。”然後面sè平靜的向站出來的軍正走了過去,又是躬身一禮:“請多指教。”把軍正嚇了一跳,連忙閃身讓過。
曹彰暗自點了點頭,卻裝作沒看見,拉著夏侯榮進了帳,把曹睿等人全扔在了帳外。進了帳,曹彰才露出詭異的笑容,站在帳mén後看著外面那些束手無策的子侄們,看著他們一個個神情各異的跟著軍正走了,這才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把他們帶出來歷練一下還是對的,要不然的話,這些豎子大部分都會成為廢物,就算有點本事,也都在嘴上。”
夏侯榮嘆惜了一聲:“將軍,虧得大王和丞相都是經過苦難的人,知道不經磨練,難有真材,換了普通人,哪有這種忍xìng。你是不知道,我把這些年輕人帶出鄴城的時候,送行的人中哭成一片,就象是送他們出征似的。找我跟你說情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呶,這都是書信,你一封封的看吧。”
曹彰接過厚厚的一疊書信,也不拆開,只是掃了一下封皮,最後詫異的說道:“居然沒有大嫂的?”
“沒有。”夏侯榮輕聲笑道:“丞相夫妻二人這一次是心意相通。”
曹彰瞟了夏侯榮一眼,苦笑了一聲,沒說話。曹丕和甄氏面和心不和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親近的人都知道,現在曹丕最寵信的nv人是郭nv王,而不是甄氏。
“xiǎo豎子,宮闈之中的事情,你也敢拿來說笑。”曹彰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喝道。
“嘿嘿,這也沒什麼。”夏侯榮摸了摸鼻子,看看外帳正在忙碌的眾人,推了推曹彰說道:“先說公務吧,其他的事,我們晚上再細說,我有好多話要轉告你呢。”
曹彰會意,把要夏侯榮處理的公務說了一下。夏侯榮在軍中十多年了,對這些事情很熟悉,很快就進入了角sè,他坐在帳中,找了幾個人過來問了一下情況,又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把積存下來的公文看了一遍,然後就開始找相應的人處理問題。他那變態的記憶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那些被叫來詢問的人發現,初來乍到的夏侯榮對情況的熟悉遠超過他們的想象,對各種事務涉及的到許多數目,他居然比許多親手辦理的老吏還要熟悉,簡直是讓人瞠目結舌。
半夜,忙了一整天的眾人各自散去,曹彰和夏侯榮才有時間坐下來說話,曹彰取了一壺甘蔗酒,擺上兩盤點心,又烤上一隻羊,和夏侯榮相對而坐,一邊喝著酒,吃著ròu,一邊聽夏侯榮講述他這一年多的見聞。夏侯榮說得很詳細,不僅說了許多他看到的事情,還說了他自己的想法,最後說道:“大王把他手注的孫子兵法給了我。”
曹彰愣了一下,隨即又平靜下來,割了一片羊ròu,用手指拈著送進嘴裡,慢慢的嚼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嚥了下去,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淡淡的說道:“也只有傳給你,才算是沒有傳錯人。原本,這應該是傳給倉舒的,可惜,唉——”
夏侯榮猶豫了片刻,有些擔心的擔心的說道:“我……我擔心我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曹彰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按說,你本來確實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魏國如果沒有一個能和孫紹匹敵的棟樑,只怕國祚難久。我們幾個兄弟各有所長,如果能團結起來,未必不是孫紹的對手,但是,唉,人心難測啊,要想坦誠相見,談何容易。”他默默的又割了一塊ròu,送到嘴邊,張開嘴正準備吃,卻突然說道:“幼權,我突然發現,最瞭解我父王的,應該是那個越王孫紹。”
夏侯榮點了點頭,他也有此同感。自從離開越國,他一路上都在想這些事情,漸漸的,他發現這一切後面都有一種說不清的力量在推動。現在的大局變化,追根溯源,其實全來自於曹cào那一年和孫紹的一次對話,正是因為那次對話,曹cào冒險分兵出兵,希望在有生之年統一全國,可惜後來隨著孫紹從jiāo州歸來參戰,一舉突破中路,並迅速挺進到許縣附近,奪走了天子,然後促成了弭兵大會,將曹cào統一天下的夢想擊得粉碎的同時,也將快要熄滅的大漢之火神奇的延續了下來。
就算是現在,他能夠得到曹cào的重託,也似乎在孫紹的推動。要不然的話,雖然夏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