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達了密集陣型命令,讓前面的兩個方陣集中起來,將第三軍團和第五軍團填進了留出來的空隙,第四軍團和第六軍團一起壓了上去,緊緊的貼在前面的大陣之後。四個羅馬軍團組成了一道縱深達二十米的厚重人牆,每個羅馬戰士左右都被同伴擠住,連揮動武器都變得有些困難,他們所能做的只是將武器指向前方,一排排長矛架在前面戰士的肩上,寒森森的矛尖斜指天空,最前面的一排將士用盾牌組成了一道牆,他們將短劍架在盾的缺口上,隨時準備刺殺衝到陣前的敵人。
正準備動用重騎兵進行衝擊的阿爾達希爾發現了羅馬陣中的變化,他猶豫了一下,緩緩的放下了手,喃喃的罵了一句:“這隻老狐狸!”
戈爾狄安排出的這個密集陣形與羅馬人常用的比較疏散的方陣不一樣,而與以前的馬其頓步兵方陣接近,一個個士兵擠在一起,盾牌互相連線在一起,不僅輕騎兵拿他們沒辦法,就是重騎兵進行衝擊也未必能見效,重騎兵就算依靠衝擊力撞翻一兩排士卒,但是很快就會纏住,失去了速度了騎兵就會被拉下馬,到了那時候,這些重騎兵恐怕連一個普通的步卒都不如。
看來戈爾狄安早就想好了對付的辦法,這才排出了這種烏龜陣。阿爾達希爾苦笑一聲,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戰法,薩珊人想要衝破這個厚重的方陣,那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羅馬人互相擠在一起,他們的行動能力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再想變陣可就沒好麼容易了。
然而,阿爾達希爾現在並不想與戈爾狄安死嗑,他之所以要在這裡打一仗,就是希望將在阿克蘇姆城下受挫計程車氣重新jī勵起來,現在他已經達到了這個目的,面對著被動防守的羅馬人,薩珊騎兵呼喝邀戰,士氣高漲,他們彷彿已經回到了以前戰無不勝的時候,再也沒有前幾天那種低落。可是,如果現在順理成章的派重騎兵上前衝突,一旦受挫,剛剛jī勵起來計程車氣將再次受挫,而且會更加嚴重——敗在羅馬人的手下,遠比敗在以箭陣稱雄的越人手下更難讓薩珊人接受。
阿爾達希爾沒有理由和戈爾狄安硬拼,他隨即下令重騎兵改變攻擊方向,轉而攻擊羅馬人左翼的的僱傭軍騎兵。這些僱傭軍騎兵正和薩珊輕騎兵鏊戰,雖然人力不佔上風,但是他們卻死戰不退,牢牢的護住了羅馬人。
但是當薩珊重騎兵加入戰場之後,形勢立刻出現一邊倒。這些騎兵只有簡陋的護甲,當面對人馬都罩以重甲的薩珊重騎兵的時候,他們手中的武器再也不能發揮作用,砍在薩珊人的重甲上,只是砍出一溜火huā,而裝備了烏茲鐵打造的利刃的重騎兵只要衝上去,根本不管對手做出什麼反應,揮起手中的戰刀就劈,將一個個敵人砍倒在地。
羅馬僱傭軍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們被擠壓得步步後退,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威風。
那個黑髮武士手中的長矛刺中了一個重甲騎士,卻無法刺穿他的xiōng甲,反而被一刀砍斷了矛杆,那重甲騎士藏在面甲後面的口中發出一聲的輕蔑的冷笑,再次揮起戰刀向他劈去。黑髮武力一聲長嘯,手臂一抖,半截矛杆閃電般的擊在他的手腕上,重甲武士的右手頓時失去了知覺,他痛得慘叫一聲,叫聲剛剛出口,他的頭盔上就被狠狠的chōu了一下,頓時覺得耳邊一陣轟鳴,眼前天旋地轉,就什麼就感覺不到了,身子一歪,從馬上栽了下來,隨即被後面的鐵騎踩成ròu泥。
黑髮武士扔了矛杆,換了兩柄沉重的青銅斧,左右翻飛,一邊擋擊薩珊人砍來的戰刀,一邊趁隙打擊在薩珊人身上,他臂力驚人,兩柄青銅斧在他的手中輕若無物,而薩珊人的戰刀砍在厚重的青銅斧上卻只能砍出一道口子,不足以削斷,反被震得手臂發麻,而如果捱上一下,縱使他們身披重甲也頂不住,一個個被打得口吐鮮血,有的直接被從馬上打了下來。
在黑髮武士的身後,幾十名渾身是血的條頓武士也收起了輕薄的刀劍,拿出了斧錘等重武器,他們有的在馬上與薩珊人對攻,有的則跳下馬去,衝到薩珊人的戰馬之間,照著戰馬的馬tuǐ狠擊。
接連幾匹戰馬被打斷了tuǐ,哀鳴著摔倒在地,原本順暢的滾滾鐵流頓時變得húnluàn起來,後面的騎士見狀,連忙調整方向,避免被倒地的戰馬擋住去路。他們伸出長矛去刺那些狀若瘋狂的條頓武士,卻收效甚微,這些條頓人雖然穿著簡陋,但是身手敏捷,他們在倒地的戰馬之間跳躍著,不斷的反擊,薩珊人雖然人多勢眾,可是一時半會卻拿他們沒有辦法。
而其他的羅馬騎兵就沒有他們這麼勇敢了,在薩珊重騎兵的攻擊下,他們步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