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帳mén,xiǎo戈爾狄安就忍不住說道:“父親,這些越人不講信用,這是讓我們和薩珊人血拼,他們跟在後面撿便宜。”
戈爾狄安瞪了他一眼:“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剛才你不也是直誇這一計妙?”
xiǎo戈爾狄安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尷尬:“我……我也沒想到他會讓我們羅馬人頂在最前面,自己卻跑到古德斯城去。”xiǎo戈爾狄安憤憤不平的說道:“這些越人太yīn險了,我們和薩珊人惡戰一場,損失肯定不少,而他們卻坐享其成。打完這一仗,到了泰西封,他們的實力最強,我們只能看著了。”
“這可不一定。”戈爾狄安撫著銀鬚,老眼中閃過一道譏諷的冷笑:“他不在這裡,這仗怎麼打,那就全由我們自己掌握了。”
xiǎo戈爾狄安一聽,恍然大悟。
陸遜回到後帳,駱統捧著一摞文書跟了進來,擔心的看著陸遜:“將軍,這仗不好打啊。我看不僅羅馬人有異心,就連崔謙他們都不服,夏侯榮雖然不說,可是我保證他也著自己的打算。”
陸遜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嘴角lù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們有我們的打算,他們有他們的打算,不過,現在大敵當前,我想他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真要各自為政,那最後誰能得到好處?羅馬人有想法很正常,可是他要想想,放跑了薩珊人,對他們來說可是弊大於利的事情。他要得罪了我們,等薩珊人喘過氣來,那倒黴的還是他。”
“話是這麼說,可是……”駱統yù言又止,放下手中的文書,猶豫了片刻又說道:“將軍,不是我多嘴,你是大王任命的將軍,全權指揮這場戰鬥,羅馬人、示巴人和天竺人都不是越國人,他們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崔謙卻是越國的將軍,他這樣做,完全不顧將軍的顏面,長此下去如此得了?”
陸遜微微的皺了皺眉,隨即又平靜的說道:“季公不是追出去了嗎?他會勸住崔將軍的。崔將軍雖然脾氣直了些,但卻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他不會有事的。”
駱統無聲的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在說。
阿爾達希爾派出大量的斥候,在附近百里之內偵察,很快就發現了羅馬人和貝都因人的蹤跡。羅馬人在大苦湖和提姆薩赫湖之間的綠洲上建起了防禦陣地,企圖截擊薩珊人。
薩珊將領一聽,全都破口大罵,有的說羅馬人不自量力,趕來送死,有的則說羅馬人趁火打劫,卻又愚蠢到了極點,從這裡趕往泰西封有好多條路,就算他們卡住了最近的這一條路又有什麼用,薩珊人馬快,完全可以繞一個圈從提姆薩赫湖的北岸過去,憑他們羅馬人的兩條tuǐ難道跑得過四條tuǐ?
阿爾達希爾看著吵成一團的大帳沉yín不語,就在眾人以為他會避開羅馬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泰西封的時候,阿爾達希爾問了一句:“你們覺得羅馬人能擋得住我們吧?”
眾將不約而同的搖搖頭,他們和羅馬人jiāo戰多次,對羅馬人的步兵方陣很熟悉,在以騎兵為主力的薩珊人面前,羅馬人曾經橫行天下的步兵方陣早就過時了,薩珊人打起來很輕鬆。
阿爾達希爾故意讓將領們吹噓了一陣,適時的還引導一兩句,不知不覺的,那些將領因在阿克蘇姆城下攻擊受挫的沮喪心情神奇的消失了,他們鬥聲昂揚,充滿了必勝的信念,似乎舉手之間就能將羅馬人打得落huā流水。
“既然羅馬人趕來送死,我們為什麼不擊潰他們?難道還要在羅馬人面前屈辱的避開嗎?”阿爾達希爾站起身來,殺氣騰騰的喝道:“擊潰他們,讓他們看看野戰中誰才是真正的王者,然後一路平安的回泰西封。”
眾將轟然應諾,整齊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薩珊大軍很快集結起來,以嚴整的陣形bī向羅馬人的陣地。戈爾狄安接到訊息,立刻通知了夏侯榮,讓他做好接應的準備,同時擺出經典的步兵方陣,嚴陣以待。
被阿爾達希爾蓄意刺jī過的薩珊將領們戰意盎然,整個陣勢透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在阿克蘇姆城下帶來的羞辱似乎不見了,眼下的他們又恢復了百戰雄師的jīng氣神。
兩軍相遇,羅馬方陣如同一塊頑石,橫亙在薩珊人前進的路上,而薩珊人就象是一把高高舉起的鐵錘,要將所有的擋路石擊成粉末,那種屢戰屢勝帶來的必勝信念,讓大多數是新丁的羅馬將士感到了令人窒息的壓力。戈爾狄安站在指揮車上,看著sāo動的陣勢,暗自嘆了一口氣,就憑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和薩珊人血拼?且不說兵力懸殊,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