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來,我配合你剿滅了他們,到時候功勞還是以你為主,我只要一點戰利品分給手下就行。你看行嗎?”
士威歪著頭,喝得通紅的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孫紹,話雖然說得很客氣,可是那副神情卻是你不聽就死定了的樣子。孫紹也不看他,眼珠轉了轉,露出很開心的笑容,連連點頭:“將軍這個辦法好,十分穩妥。”
士威倒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孫紹會怕在前面吃虧,婉言拒絕的,沒想到他一口應承下來,而且看起來很開心,不象是去打仗,倒象是撿便宜似的。他心裡暗笑了一聲,這小子真是不知道深淺啊,他以為海盜是什麼?難道是他家養的豬,就等著他去抓?
唉,要不是伯父說過不能讓他死,真該讓他這麼去送死。士威有些不甘的嘆了口氣,抬手叫過一個黑瘦的漢子來:“孫將軍,這是我的親衛敖雷,武技還不錯,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這一片海域大大小小的島他都清楚。我讓他跟著走,也免得你迷了路。”
孫紹打量了一下敖雷,笑了笑:“多謝多謝。”
“嗯,到前面屯門山大營補充了給養之後,你就先行出發吧,我隨後就來。”士威心情很不好,沒有跟孫紹再聊天的興趣,直接讓人送客。孫紹起了之後,他斜著醉醺醺的眼睛對剛從後面繞過來計程車幹說道:“元長,你也看到了,我很照顧他的,沒有故意害他。”
士幹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轉身出了艙。他現在對士威是極端看不上眼,以前看他雖然粗魯,到底還有點陽剛氣,這次倒好,猝不及防被步騭拐走了一百五十條船,隨即又後悔得只知道借酒澆愁,一點有用的對策也沒有,看他這樣子,不僅那一百五十條船是沒指望了,就是剩下的這些也未必有本事保得住,他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一旦士威再犯錯誤,立刻接手,免得損失進一步擴大,真要那樣的話,不僅士威死定了,連他也跟著倒黴。
孫紹領著敖雷回到自己的船上,一邊走,一邊問道:“你是哪裡人?”
“回將軍,我是南陽人。”敖雷憨憨的一笑,露出一口本地人難得一見的白牙。
“是嗎,看起來不太象。”孫紹笑道。
“將軍說得對。”敖雷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阿翁是南陽人,跟著士府君來到九真,我生在九真胥浦,我阿母是林邑國人,是阿翁搶來的。”
“是這麼回事啊。”孫紹笑著連連點頭:“那林邑國又是什麼地方?”
“林邑國是我大漢朝的最南端,還在日南郡的南面,是一個小國。”敖雷見孫紹並無看不起他的意思,聲音大了起來:“我外大父還是林邑國的婆羅門呢。”
“婆羅門?”孫紹腳一滑,身子晃了一下,敖雷手急眼看,搶在趙袖的前面伸手就抓住了孫紹的手臂。他的手上力氣很大,指腹和虎口有厚厚的老繭,孫紹一看就知道,這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痕跡,他掃了一眼敖雷腰間的一根三尺鐵棍:“你用短棍?”
“嗯。”敖雷點點頭,連忙鬆開了孫紹的手臂,可是他的手已經在孫紹的衣袖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黑手印,他有些緊張,孫紹卻笑了笑:“多謝你,要不然我可掉海里去了。”
敖雷咧了咧嘴,沒有說話。孫紹繼續向前走,又問道:“你說你外大父家是婆羅門?這是什麼意思?”
敖雷皺了皺眉,搖頭道:“我也不太說得清楚,這要問我阿母才知道,只知道好象是一些比較高貴的人,林邑國人分四等,婆羅門人是第一等人,比做大王的還要高一些。”
孫紹沒有吭聲,他只知道婆羅門是印度的一種等級,好象和婆羅門教有關,這林邑國也是分四個等級,難道和印度一樣,或者就是印度的一個部分?可是印象當中,日南應該是後世的越南一帶,印度還在西面好遠呢,難道這個時候的印度版圖有這麼大?
正思索間,他回到了自己的座船,眾人見他帶回來一個又黑又瘦的傢伙,都有些好奇。敖雷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那種很常見的漢人的傲氣,臉色有些難看,膽怯的站在艙門口,咬緊了厚厚的嘴唇。孫紹見了,伸手將他拉了過去:“他叫敖雷,是我大漢九真郡的人,以前是士將軍的親衛,從現在開始,他是我們的嚮導,能不能安全回來,可全指著他了。”
眾人一聽,立刻明白了孫紹的意思,一個個客客氣氣的上來見禮。敖雷感激的看了一眼孫紹,一一回禮,時間不長,就和孫紹身邊的這個十四個親信認識了。孫紹在艙裡坐下,令眾人團團而坐,把士威要他做前鋒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雖然驚訝,卻也沒有露出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