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德。”孫紹拉過關鳳的手,輕輕的捏了捏,眼睛瞟了一眼她依然平坦的腹部,歪了歪嘴,笑了。
關鳳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有些驚喜的看著孫紹:“夫君,你是說?”
“你自己不知道?”孫紹詫異的看著她。
“我……我哪知道這些。”關鳳扭捏的晃了晃身子,紅了臉,剛才還英姿勃勃的母老虎頓時變成了溫順的小花貓,拉著孫紹的手走了出去。沈玄和張覬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又不好多問,只得扔下躺了一地的夷人,跟著走出茶館。
他們剛剛走出幾步,前面吆喝聲大起,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卒飛奔而來,一下子將孫紹等人圍在中間,領頭的隊率氣喘吁吁的扶了扶歪了的頭盔,拔出戰刀指著長相最兇惡的一個親衛,聲厲色荏的喝道:“哪來的狂徒,敢在東治鬧事?給我拿下。”
“總是打完了,他們才會出現。”孫紹嘆了口氣,將腰間的校尉銅印扔給帥增,自己轉身就走。帥增昂著頭,將銅印在那隊率面前一晃,那隊率臉色一變,連忙接過銅印看了一眼,隨即又雙手奉還,一路小跑的趕到孫紹面前,點頭哈腰的拱手道:“原來是孫校尉,小人真是白長了一雙狗眼。”
“你還知道我啊?”孫紹一邊向前走,一邊調侃道。
“哪是,誰不知道啊。”那校尉諂媚的笑道:“校尉現在是威名鎮江東啊,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小人東治市令皮羅,見過校尉大人。”
孫紹看看他,笑了:“原來是市令大人啊,幸會幸會。東治的市場很繁榮,皮大人治理有方啊。”
“呵呵,不敢不敢。”皮羅有些小興奮的笑了:“不瞞校尉大人說,小人別的沒什麼能耐,可是這夷人的習俗,我卻是清楚的,所以都尉大人這才委以重任,讓我治理這東治的市場。小人日以繼夜,不敢有絲毫怠慢,也算是小有成績,沒有汙了都尉大人的名聲。”他忽然想起剛才的事情,不自覺的瞟了一眼不遠處橫躺在地上的屍體,兩撇短鬚神經質的跳了跳,換上一副惡相:“校尉大人,是哪個不長眼的蠻夷衝撞了你,我立刻將他們抓起來,送到獄中嚴刑拷打,問個清楚。”
“一點小衝突而已,不敢有勞市令大人。”孫紹暗自發笑。他當然知道這皮羅這麼積極,是怕他把今天的事情捅上去,那樣的話他就完蛋了,自己既然決定放過嚴飛燕,就沒有必要再生事。他一邊走一邊笑道:“皮大人久經吏事,管理這許多的夷人,對夷人的習俗又熟悉,想必也精通夷語了?”
“不敢說精通,但凡是在這裡的夷人說的話,我多少都能懂一些吧。”皮羅雖然很想矜持一下,可是他那兩條扭動的眉毛怎麼也掩藏不住他的得意,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孫紹的後面,隨手指著路邊的夷人,唾沫橫飛的給孫紹介紹他們的語言,習俗,以及所賣的貨物,如數家珍。
別看他長得很難看,嗓子也沙啞得象破鑼,可是不得不說,他對夷人的瞭解確實讓孫紹吃驚。孫紹頓時對他起了興趣,他站住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看碰上嘴角掛了兩堆白沫的皮羅:“皮大人見多識廣,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不如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為喝兩杯,再請皮大人詳細的介紹一下,如何?”
皮羅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陽,一拍大腿:“校尉莫怪,小人吃慣了兩餐,倒忘了校尉大人是要吃三餐的。請校尉大人跟小人來,小人知道有一家酒肆,做得好菜餚,在東治也算得上是大有名氣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孫紹轉身對張覬和沈玄笑道:“我們去嚐嚐這東治的特色?”
張沈二人都是眼裡有神的人,當然看得出來孫紹對這個皮市令的興趣所在,當下笑道:“那就叨擾皮大人了。”
皮羅臉上在笑,心裡卻暗自叫苦,孫紹身邊十大幾個人,除了三個女人看起來飯量小一點,其他人好象都挺能吃的,自己今天災星高照,居然在市場上發生了流血事件,偏偏這殺人的一個還是最近江東威名頗盛的孫紹,根本不是他敢得罪的,只求花錢買平安,侍候好了他,消了這場禍事。
嚴飛燕看著孫紹若無其事的遠去,這才覺得渾身乏力,她上前扶起那個被孫紹踹斷了腿的老頭,抹著眼淚道:“燕兒無能,連累木老爹受苦了。”
“唉——”木老爹喘息著,臉色煞白,一顆顆汗珠從花白的頭髮裡滾落下來,他死死的咬住牙齒,不讓自己呻吟出來。嚴飛燕原本還怕市場上計程車卒要抓拿他們,可是後來見他們都走了,並沒有為難他們,這才鬆了口氣,急急忙忙找來了擔架,抬著木老爹和幾具屍體出了城,趕到江邊的一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