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鬆動,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磕頭道:“我家將軍自然是誠意與丞相講和,只是未聞丞相首肯,故而派臣來與丞相商榷。請丞相暫息雷霆之怒,我家將軍自然奉命而至,如今江上石矢橫飛,他就是想來拜見丞相,也不可得啊。”
“嘿嘿……”曹操和劉曄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孫權果然撐不住了,名義上是請降,實際上施緩兵之計。他也不說話,只是陰森森的看著徐詳,徐詳伏在地上,看不到曹操的面容,但是卻感到了極大的壓力,背上好上揹著一個大磨盤似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和上次見關羽還不一樣,關羽的殺氣如刀,讓人膽寒,而曹操的霸氣如山,讓他窒息。
“孫權是真心請降嗎?”曹操慢吞吞的說道。
“自然是真心。”徐詳再次頓首。
“那好,既然是請降,那就把質子送到我營裡來。什麼時候質子到營,我什麼時候停止攻擊,撤兵回去,一日不到營,我就猛攻一日。你回去讓他早做斷決,如果想施緩兵之計,那他可就想得歪了,等我橫渡大江時,他再想請降,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徐詳頓時憋住了。既然是請降,那麼曹操索質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孫權是詐降,只是想拖兩天喘口氣,並不是真降,這真要把質子送過來,那還有什麼翻身的機會?孫權三十多了,可只有孫登一個兒子,他怎麼可能把孫登送到曹營來做質任?
但是不送,那曹操可說了,你一天不算,我就打一天,根本不給江東喘息的機會,江東能撐幾天?
“去吧,其他的閒話不要多說了,什麼時候把質子送來,什麼時候再談。”曹操不耐煩的一揮手,讓他把還沒回過神來的徐詳就轟了出去。徐詳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子揚,不要指望孫權投降,那豎子狡詐得很。你們抓緊時間,再造千架霹靂車,談下來的,還是不如打下來的實在。”
徐詳不敢多作停留,一出曹營,立刻返回江東向孫權彙報,孫權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跳了起來:“送質?他把我當傻子啊。”
徐詳擦了擦額頭的汗:“至尊,曹賊根本不相信我們,質子不到,他不肯停止攻擊,只怕……”一想到曹操最後那句霸氣十足的話,他嚥了口唾沫,沒敢吭聲,生怕再刺激了孫權。
“想都別想。”孫權一揮,轉身就要走。徐詳猶豫了一下,又急聲叫道:“至尊。”
惱火的孫權十分不耐煩,本來想施緩兵之計的,沒想到曹操老奸巨滑,根本不理他這一套,直接索質,質子一送,這詐降可就成了真降了,老賊這一手真夠狠的,一點回旋餘地也不給啊。既然詐降不成,那就只有拼死一戰了,魯肅的大軍一天到不了,看來非得調陸遜和賀齊來增援了。他正在盤算戰況,倒沒注意到徐詳的臉色有些怪異:“還有什麼事?”
“臣……”徐詳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孫權被徐詳的神情吸引住了,他知道徐詳這個人,能讓他這麼猶豫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但是又沒有足夠把握的事情。他眉心一擰,緩和了語氣,整個人突然之間安靜下來:“你慢慢說,不要著急。”
“喏。”徐詳頓了頓首,這才斟字酌句的說道:“臣在曹營時,偶爾聽到一句話,這戰船上裝霹靂車,好象和……孫校尉有關?”
“誰?”孫權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奉先?”
“是。”徐詳小心翼翼的說道:“至尊,臣雖然不敢相信這句話,可是臣依稀記得,這霹靂車,好象的確是孫校尉從曹營回來之後才出現的。聞說孫校尉和劉曄相談甚歡,莫不是……”
“不可能。”孫權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揮揮手,不容置疑的打斷了徐詳的話,象是對徐詳說,又象是對自己說道:“他縱使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出此下策,不用考慮,這肯定是老賊離間我們叔侄的奸計。哼哼,這麼說來,最近那些謠言,想必也是他的手筆了。”
徐詳沒敢再說,他是做秘密工作的人,對最近的謠言心知肚明。孫紹離開軍營之後,江東便出現一個說法,說孫權壓制孫紹,生怕他建功立業,影響了他的威信,所以孫紹雖然立下了大功,卻被孫權逼得離開軍營去經商。這個訊息傳得很快,讓人分不清是從軍營裡開始傳出去的,還是從外面傳進來的,總之透著一股陰謀的氣息。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就算是曹軍散佈的謠言,也大致不算離譜,孫權壓制孫紹,是有目共睹的,並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孫紹在擊敗張遼之後隨即離開軍營,讓人有些意想不到罷了。
但是現在再配合上這個訊息,徐詳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