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還是躲到艙裡吧,要不然,會被豬婆龍識破的。”王好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孫紹的腳:“將軍英明神武,實在不象一個海盜。”
孫紹低頭看了一眼,恍然大悟。他是穿上了海盜的衣服,也和大部分海盜一樣光著腳板,可是他的腿是白生生的,和海盜們黑乎乎的腿根本不一樣。他尷尬的笑了笑,倒也不介意,一揮手:“不象海盜的都跟我躲起來,磨好刀子準備殺人,象海盜的到前面去叫門。”
眾人忍俊不禁,鬨堂大笑。
孫紹等人都不太象海盜,不僅身材顯得過於高大,而且口音也不對,最後還是敖雷自高奮勇,帶著王好站在最前面冒充催命籤的使者。他們都是本地人,身材和口音都沒什麼破綻,王好直接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海盜。為了給膽小的王好鼓氣,孫紹對他說,這次成功了,以後你跟著我混,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以後在番禺城裡橫著走。
前面的王好沒動心,他們做海盜的也經常吃香的喝辣的,並不比普通百姓過得差,可是後面一句讓他動心了,身為海盜,他們即使有機會進城,也是心虛得很,生怕被人看出破綻,他們最羨慕的就是官兵了,不僅和他們一樣可以打劫,而且不怕人抓。
如今自己也有機會做官兵,那當然要鼓起勇氣搏一搏了。
船隊慢慢駛向天殺島,為了防止海盜起疑心,孫紹命令除了他在的這一艘戰船之外,全部停在遠處,眾人雖然不放心,可是也不敢違抗,只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看著孫紹的船慢慢的駛到水寨面前。
海盜頭子豬婆龍早已得到訊息,說是催命籤的船來了,就在水寨外面,他雖然有些惱火,卻沒有生疑,在他的印象中,這南海還沒有出現過敢冒充催命籤的海盜,對海盜來說,冒充催命籤的和冒充皇帝差不多,是殺人的罪。因此他雖然有些肉疼,還是親自趕到寨門檢視。見對方好幾艘船都停在了遠處,只有一艘船來到水寨門,他十分羨慕,他孃的,催命籤就是實力強啊,這種大船一出來就是十幾艘,自己全部家當不過才兩艘這樣的船,其他的全是小漁船。
人比人,氣死人。
“我們是崔將軍的人,路過此地,前來討口水喝。”敖雷按照王好的教導,大聲喊道。
崔謙雖然是海盜,可是卻讓人叫他將軍,這在南海的海盜中個個都知道。
豬婆龍撇了撇嘴,討口水喝只是託詞,這是來打秋風的,標準的黑吃黑,可是人家實力強,明知吃了虧,也只能捏著鼻子。他讓人詢問了幾句,讓人開啟水門,將那艘船迎了進來。等船到了面前,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艘船上的水手中,有幾個似乎太強壯了,特別是一個年輕人,雖然坐在水手之中,可是他的動作看起來很不協調,手臂特別的白,顯得很刺眼。他皺了皺眉,沒顧得上想太多,又被船頭一個用竹蓆蓋住的東西吸引住了心神。
戰船上空間有限,通常不會放沒用的東西,這船上橫亙著這麼大一個東西是幹什麼的?豬婆龍疑惑的和身邊的人換了個眼神,對方也有些疑惑,卻不明所以。正在這裡,敖雷大步走了過來,操著純正的土話說道:“我家將軍說了,最近官軍剿得兇,生意不好做,請當家的看在都是同道的份上,幫點忙。”
豬婆龍把剛才的疑問扔在一邊,陪著笑對敖雷說道:“我的生意最近也不太好,不過既然將軍開口了,我也不能回了將軍的面子,這樣吧,你等一會兒,我這就派人給你拿吃的喝的來,另外再送兩萬錢?你看……”
“兩萬錢?”敖雷還沒說話,王好卻瞪起了眼睛,露出難得一見的橫相:“你當我家將軍是乞兒?兩萬錢還不夠我家將軍一頓飯錢呢。”
豬婆龍眉毛一挑,沉下了臉,剛要發火,敖雷忽然抽出了腰間的鐵棍,摟頭就是一棍,他的動作很隱蔽,豬婆龍雖然意識到不對勁,可是卻來不及反應,當頭捱了一棍,晴朗的天空頓時多了許多星星。敖雷一邊打一邊罵:“我家將軍看得起你,才來找你幫忙,你給臉不要臉,當我們是要飯的?”
豬婆龍被打蒙了,捂著頭只顧躲,他的手下雖然氣憤,可是沒有命令,卻不敢自作主張,眼睜睜的看著老大被人痛扁,敖雷連抽了幾棍,一把摁住豬婆龍,三步並作兩步將他拽到孫紹面前:“將軍……”
豬婆龍嚇呆了,崔謙親自來了,這麼給面子?他抬起頭看著孫紹,卻發現是那個白淨得有些過份的年輕人,根本不是崔謙,他頓時傻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孫紹拔出了長刀,架在了豬婆龍的脖子上:“投降吧。”
海盜們一下子炸了,有幾個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