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今夜出擊,請諸君痛飲此酒。”
甘寧的聲音雖然並不大,可是在眾人耳中聽來,卻如同炸雷一般,一個個頓時面無人色,接了酒碗在手正準備喝的部曲督甘堂一聽這是斷頭酒,立刻僵在了那裡,手中的美酒變得和毒藥一般,再也沒有吸引力,剩下的只是無盡的恐懼。開什麼玩笑?曹軍的大營一眼看不到頭,如果說三千多人一起衝上去,那還有點意思,這一百人衝過去豈不是送死?
這酒不能喝。甘堂猶豫了一下,想把手中的銀碗放下,卻聽見甘寧哼了一聲,大手已經抓起了膝上的短刀,頭皮頓時發炸,眼神緊縮,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手裡的銀碗,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放了。
“甘寧不才,深受至尊賞識,為至尊效命十餘年,方有今日。至尊信任我,命我夜襲曹營,一洗去年逍遙津的晦氣,是對我甘寧的信任。甘寧雖然卑鄙,卻願為至尊這份信任赴湯蹈火。甘寧如今身為折衝將軍,食邑兩縣,榮華富貴,概無須言,尚不惜死,諸君卻貪生不成?”甘寧冷笑了一聲,殺氣騰騰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直看得眾人毛骨悚然,這才接著說道:“願與甘寧一戰者,我們共去共回,同享富貴,有貪生怕死者,嘿嘿嘿,就不要怪甘寧不講情願了。”
說完,他盯著甘堂呲了呲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喝,還是不喝?”
甘堂汗如雨下,怔立當場。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復雜的看著甘堂手中的銀碗。燈光下銀碗柔和的光變得銳利無比,讓所有人都不禁眯起了眼睛。
大帳裡一片寂靜,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甘堂一聲不吭,汗珠沿著額頭滾落,滴在酒碗中,濺起一朵酒花,隨即又消失無形。甘寧臉上的殺氣越來越重,眼睛中幾乎能射出箭來。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突然打破了寂靜,陳海大步上前,一把奪過甘堂手中的銀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大笑道:“不就是區區曹營嗎,有何可懼,陳海不才,願隨將軍走一趟。”
丁奉見了,也二話不說,自已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了,大聲喝道:“丁奉願往。”
兩人痛快的喝了酒,剛才壓制的氣氛頓時有些變樣。甘堂見眾人看向陳海和丁奉的眼光有些異樣,知道自己再往後退,不僅這部曲督沒法做了,以後也不好在營裡混了,只好咬咬牙,狠起心腸,上前接過丁奉手中的銀碗,一口飲盡,恨聲道:“大丈夫何惜一死,甘堂願意追隨將軍。”然後他拔刀在手,衝著眾人大聲喝道:“有不願意追隨將軍者,先問問我的刀答應否”
眾人見陳海、甘堂三人露出了兇相,知道今天不喝不行了,到了這一步,他們反而冷靜下來,一個黑臉的漢子排眾而出:“我願往。“
“好漢子,喝一碗酒。”陳海讚了一聲,示意丁奉上前奉酒。
“我也去。”
“我也去。”
眾人熱血沸騰,一個接一個的大聲喝道。甘寧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短刀收了起來,看著眾人一個個喝完,這才吩咐開飯。飯很豐盛,眾人也不多說,放開肚皮一陣猛吃,一百多個人襲曹營,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夜半時分,一百多條漢子在甘寧、陳海的帶領下,悄悄的出營而去。
“好姑姑,好姑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孫紹哭喪著臉,繞著面寒如霜的孫尚香轉著圈的打拱作揖。孫尚香卻是一聲不吭,扭過身子不理他。孫紹不屈不撓的轉著圈,兩個人看起來象是在做遊戲一般,逗得旁邊執刀侍衛的女侍竊笑不已。
滿頭是汗的孫紹見孫尚香依然板著臉,沒有一點鬆動的意思,有些氣急敗壞,他直起腰,摸了摸額頭,看了一眼孫尚香,忽然轉過身衝著女侍們一瞪眼:“都出去”
女侍們猝不及防,都被他喝得愣住了。孫紹大怒,衝著身後跟來的幾個親衛喝道:“愣著幹什麼,把她們都給我拖出去,不聽話的,扒了褲子打屁股,還不聽話的,就地正法。”
那幾個親衛原本都是關家的悍卒,現在剛被關鳳派過來保護孫紹,雖然覺得孫紹這個命令實在太荒唐,可是又不敢違抗,再說了,營裡女人少,他們這些漢子除了平時到營ji那裡消消火,哪有機會接觸女人啊,孫尚香身邊的這些親衛一個個都長得不錯,既然少主下了命令讓他們有機會揩油,那還猶豫什麼,上稍一猶豫之後,幾個侍衛露出了豺狼的嘴臉,爭先恐後的衝了上去,衝著那幾個充滿了活力的身體伸出了狼爪,嚇得那幾個女侍顧不上保護孫尚香,驚叫著衝出了大帳。
孫尚香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