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可是身份在那擺著,朱績雖然不怎麼看得起孫紹,但是表現上卻一直很客氣。一看到孫紹,他連忙施禮:“績拜見校尉。”
“罷了。”孫紹知道朱績父子都是孫權的死黨,當然不會自討沒趣的去和他套交情,他擺擺手,一屁股坐下,端起案上準備好的早餐就吃,一邊吃一邊問道:“至尊找我有什麼事?”
朱績看著孫紹吃飯,眼神平靜,面色沉穩,他躬著身子,很自然的說道:“績不知。”
“你一直在至尊身邊,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孫紹老氣橫秋的瞪了一眼,“年輕人一點眼頭見識也沒有,以後怎麼做什麼事?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
朱績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站著。他把孫紹說的一切都當成空氣,不作任何表示。
孫紹意猶未盡,三口兩口將早餐吃完,又撿起一塊鬆軟的蛋糕扔進嘴裡,順手在朱績整潔的官服上擦了擦手。朱績的眉頭皺了一下,本能的想躲開,可是又強忍住了。看著那一大塊油斑,他的眉頭不住的抽*動著。
“小子,忍不住了吧。”孫紹卻得意的大笑:“你才長了幾根毛,敢在老子面前裝老成?”
朱績氣得要瘋,卻不敢反抗,孫紹雖然只比他大幾歲,可是稱老子卻是理由氣壯的。他和他的父親朱然確實是同輩。他乾笑了兩聲,向後退了一步:“校尉,可以走了嗎?”
“前頭帶路。”孫紹一揮手,氣宇軒昂的笑道。
朱績再也不想多呆了,孫紹一開口,他轉身就走。
一路到了孫權的大帳前,孫紹收起了笑容,規規矩矩的報進。孫權正在帳裡忙得暈頭轉向,聽到孫紹的聲音,頭也不抬的叫了一聲:“奉先啊,快進來。”
朱績撩起帳門,孫紹彎腰進了帳,一進門,就看到孫魯班姊妹二人搬著一隻漆盤,正一左一右的靠在孫權身邊,手裡舉著一隻油乎乎的蛋糕,討好的向孫權嘴邊送。孫權一邊改著公文,一邊嚼著嘴裡的蛋糕,聽到孫紹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抬的指著對面的坐席說道:“坐,我把這封剛收到的軍報看完跟你說話。”
“喏。”孫紹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卻不忘和笑盈盈的看過來的孫魯班、孫魯育擠了擠眼睛。孫魯育羞答答的不說話,孫魯班卻指了指手裡的蛋糕,又指了指孫權的嘴巴,然後挑起了大拇指,無聲的說了兩句。孫紹從她的嘴型看了出來,是說“阿翁很喜歡”,不由的笑了。
“奉先,你帳中做的點心很不錯。”孫權放下筆,就著女兒的手將剩下的蛋糕吃完,然後愛憐的拍了一下她們的小屁股:“出去玩一會兒,阿翁和你大兄有話說。”
“唉。”兩個小丫頭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捧著空盤子飛快的跑了。
她們的腳步聲剛剛消失在帳外,孫權臉上的笑容就沒了。他嘆了一口氣,張口欲言,卻又什麼也沒說,只是從旁邊抽出一份軍報放在孫紹面前的案上:“你看看吧。”
孫紹有些意外,他沒有立刻去拿,而是有些遲疑的說道:“至尊,臣似乎不太適宜……看這樣的東西。”
孫權的臉色十分複雜,他看著孫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奉先,你知道嗎,我想來想去,在這個大營裡三萬多人中,我竟然找不到一個人能和我共同承擔這個訊息,並且可能給我提出好的建議的人。我只希望,你看了這個之後,還能對我有信心。”
孫紹眉頭一皺,還是沒有拿軍報。孫權這麼說,肯定是情況很嚴重,要不然以他那接近鋼絲的神經是不會這麼緊張的。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孫權的話,要說情況嚴重,這是可能的,但是要讓孫權找不到人商量,那肯定有水份。
他思索了片刻,才試探的輕聲問道:“江北戰事不利?”
“不順利。”孫權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側靠在案几上,讓跪坐了好久的腿輕鬆一下,也不看孫紹,盯著頭頂的帳篷,語氣有些飄忽:“非常不順利。曹操親率八萬大軍,三天前到達居巢,居巢的守軍不戰自潰。張遼率張郃、殷蓋部為前鋒,八千步騎向歷陽挺進,三天之間,接連擊敗韓當、淩統等七部人馬,昨天已經攻擊到歷城山。”
孫紹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快?”
“嗯。”孫權長嘆一聲,無力的低下了頭,捏著脹痛的太陽穴:“他們……一看到騎兵就落荒而逃,特別是……特別是張遼的戰旗。”
提到張遼這個名字的時候,孫權的聲音明顯有些若澀。
孫紹沒有吭聲,他現在對孫權的這種感覺有很直觀的理解。前世看三國演義,只知道張遼很厲害,但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