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說完我就走,行不行?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我再替你把牆砌上就是了。”
張昭氣呼呼的看著他。張休讓人打來了水,孫紹草草的洗了臉,然後走到張昭面前,看著張昭的眼睛,張昭有些不解,橫了他一眼:“有話快說。”
孫紹這才咧嘴一樂:“老師精通聖人精義,大道理不用我多說,你之所以那麼做,不僅僅是想做個諍臣吧?聖人可說了,諫不過三,老師當面衝撞至尊,可不止三次了吧。”
張昭眼睛一翻,沒吭聲,他衝撞過孫權幾次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知道,老師是為了至尊好,是不想辜負先父的委託。”孫紹放低了聲音,收起了那副玩笑的神情,和聲勸道:“可是,老師啊,至尊掌握大權已經十七年,他現在縱不能一統天下,可是坐斷東南卻是沒有問題的。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是建安五年的他了,老師為什麼還要把他當成那個只知道哭的少年呢?他是至尊,不是那個少年了。”
張昭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無法接受這個心理落差。以前孫策在的時候,對他畢恭畢敬,就是孫權剛繼位的時候,也對他十分尊崇,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這個當年的重臣卻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很多人除了表面上對他還算尊敬之外,一般也想不起他來了。本來嘛,這也罷了,反正自己也老了,兒子張承已經出仕,再過幾年,張休也可以出仕,他可以乞骸骨,回家養老了。可是這次孫權不聽勸阻,執意獵虎,險些釀成大禍,讓他忍不住的發了火,沒想到孫權居然封他的門,這可讓他騎虎難下了。怎麼說,我也是仲父來著,你能封你老子的門?
孫紹彷彿看出了張昭的心思,他又問了一句:“老師,有史以來,有幾個仲父啊?”
張昭心中一動,不說話。
歷史上有兩個仲父,一個是管仲,他相齊桓公,九合諸侯,連孔子都稱讚他的功績。另一個是呂不韋,他的功績和管仲很接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他的結局和管仲不能比,他是被秦始皇逼死的,而他原本可以成為大秦一統天下的赫赫功臣。比較起來,他的情況似乎和管仲很相似,天下三分,天子有位無實,曹孫劉三家爭霸,孫權應該象齊桓公尊重管仲一樣尊重他這個仲父,可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更象呂不韋那個卑賤的商人。孫權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象齊桓公,倒是和秦始皇更接近。雖說孫權不至於殺了他,但是他找點理由,壓制自己的兒子卻完全有可能。張承已經被耽誤了好幾年,剛剛由孫紹出力,推上了仕途,別再因為自己栽下來。
孫紹見張昭目光閃動,知道他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只是撂不下面子而已。他又接著說道:“老師雖然年近花甲,可是老當益壯,為國家出力的機會還是多的。至尊讓你閒置,倒也不是有意,只是沒有合適的位置罷了。老師,與其在建鄴虛度光陰,何不出去走走?海上的風光可好得很哪。”
“海上有什麼風光,一眼看去全是水。”張昭板著臉。
孫紹想起前世的那句名言,不禁笑了一聲,一見張昭臉色不好,又連忙收了笑容,懇切的對張昭說道:“老師,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尚未王化的蠻夷那麼多,你學問精深,何不去實施教化?聖人有云,上者以德服人,下者以武服人。老師德高望重,正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啊。眼下交州動亂,至尊為之輾轉難眠,思一良臣以鎮守之,只是擔心老師的身體,這才沒有開口,老師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嗎?”
“去交州?”張昭有些為難。交州太遙遠了,在他的眼裡那就是蠻荒之地。雖說夫子也曾打算到九夷去,可是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好象還沒有到那一步吧?但是他轉念一想,孫權一直不待見自己,不就是覺得自己沒用嗎,如果自己能替他穩定了交州,他應該不會再這麼看了吧。
張昭看了孫紹一眼,神色緩和了一些,撫著鬍鬚沉吟不語。
“交州氣候溫暖,四季無冬,頗宜居住。士燮都九十多歲了,精神還好得很。”孫紹繼續敞開了忽悠,“只是可惜,弟子一直忙於俗務,學問不精,被他給笑話了,丟了老師的臉。”
“他欺負你?”張昭眉毛一挑,火了。
“也不算欺負吧。”孫紹苦笑了一聲,揉了揉鼻子,委屈的說道:“只是被他問倒了幾次。”
“這個老匹夫,九十多歲的人了,欺負你一個年輕人。”張昭大怒,拍案而起:“快說,他究竟問了些什麼問題。我倒要看看,他這左氏春秋究竟精深到了什麼地步。”
孫紹藉著機會,把交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