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俯視甲板上忙碌計程車卒,興奮得眉毛色舞。隨著吱吱咯咯的響聲,甲板上憑空出現了十五臺十石巨弩,三臺直指正前方,兩側的舷板上各有六臺,每臺巨弩後面,兩個壯漢扳動一個輪型的把手,正一點點的將粗大弩弦拉向懸刀。孫尚香看得吃驚不已,象這樣的十石弩,以前都要十幾個人才能上弦,甚至有用牛拉的,現在透過這麼一個輪子,兩個人就能上弦?
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十五臺巨弩的弩弦陸續到位卻是事實,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另一個士卒飛快的將一支如長矛一船的巨型弩箭安放在箭槽中,寒光閃閃的箭頭直指前方的海面。
在正前方的三臺巨弩後,間隔的安放著四臺霹靂車,每臺車後都有四個操作手,正有條不紊的操作著,他們悶著頭做事,連看都不看前面退下來的水師一眼,更不看那些尾隨而來的海盜,對他們來說,好象這一切都是每天在做的事情,顯得十分平靜而自然。
兩側的舷板上沒有安放霹靂車,卻各多了三根巨大的木柱,孫尚香一直以為那是側桅呢,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是,這六根巨木大約高八丈左右,三尺粗,上面用一丈五左右長的鐵鏈繫著一個黑黢黢的球,看起來並不是很大,但卻極沉重。
“這都是什麼啊?”孫尚香指著霹靂車和那些高大的木柱問道。
“都是夫君準備的利器,有了這些利器,姑姑一定能成為戰功赫的女將軍。”關鳳穩穩的坐在艙裡,淡淡的笑道。
孫尚香有些尷尬的笑笑,說起來孫紹把這艘船交給了她,但是她對這些可不太清楚,好在孫紹只是讓她坐鎮,並沒有要她指揮,否則可就出醜了。
趙袖按著刀,“噔噔噔”走到孫尚香面前,躬身施禮:“夫人,強弩、霹靂車、拍杆都已經準備就緒,請夫人下達作戰命令。”
“好,準備作戰。”
“喏。”趙袖轉身,擊響了戰鼓,低沉的鼓聲隆隆滾過喧囂的戰場,如同一聲暴雨前的悶雷。
水道里的商船看不到前面的戰況,他們只是從水師撤退的銅鑼聲裡知道,水師敗了,現在橫海將軍的樓船就是攔在他們面前的最後一道保障。在前面的有些人看到孫紹的樓船分開了,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究竟幹什麼去了,他們不知道,他們知道的是,孫紹絕對不可能扔下他們獨自逃生。因為孫紹的樓船雖然走了一隻,但是那一隻還在,他們知道,那是孫紹的夫人關鳳的座船,孫紹對夫人的寵愛有目共睹,關鳳在,孫紹肯定不會逃走。
那只有一個可能,孫紹迎戰了。
一艘樓船能比七八十艘水師的戰船還勇猛嗎?他們雖然希望孫紹能成功,可是心中還是忐忑不已,雖然孫紹在交州水師官兵中的威名傳得神乎其神,可是再神,他也不能以一當百吧,更何況這裡海盜足足有兩千條船。
商人們心存疑慮。
越海看到孫紹的戰船時,也十分疑惑,自己也有樓船,都敗下陣來了,孫紹單獨一個人居然敢上陣?他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正當他考慮要不要再盡最後一點心意的時候,孫紹的樓上打來了旗語,要他回水道後,協助另一艘樓船護住水道口,不要讓海盜船衝進去禍害那些商船。越海本想多問兩句,可是孫紹的船已經駛遠了,根本不給他機會。
朱三指著孫紹的背影,十分詫異:“將軍,他這是去哪兒啊?”
越海也十分疑慮,但是他撫著頜下的短鬚沒有吭聲。水道口在西,海盜在東,孫紹卻轉向了南,用意不明,但是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孫紹的船速度很快,同樣是樓船,孫紹的船比他的這艘樓船要快得多。
“他這船有名堂。”越海轉過頭看了一眼朱三:“你看到他有櫓了嗎?”
朱三也發現了問題,一般小船多用槳,大船多用櫓,因為櫓比槳快,東吳的樓船普通用巨櫓,越海的座船就是這樣,孫紹那艘樓般是從侯官船廠出來的,當然也配了櫓,可是現在這艘樓船上只看到櫓孔,卻看不到一隻櫓,他們能看到的只是船後翻滾的雪白浪花,就在這浪花中,樓船以他們從未見過的速度飄然遠去。
“他這船,怎麼這麼快?”朱三喃喃自語,“足足比我們的船要快一半,都快趕上鬥艦了。”
“孫將軍胸有機杼,你還記得那個葛衡嗎?”越海的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
朱三略作思索,點了點頭:“知道。”
“他就是孫將軍的賓客,對造船很有研究,上次我想留他在船廠,他拒絕了。看來這艘船又是他的傑作。”越海回頭看了一下越追越近的海盜,思索了片刻,一咬牙:“既然如此,我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