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頭巾或者冠不一樣,這些人大多是把頭髮紮成一把,豎在頭頂上,而旁邊的頭髮都剃去,光溜溜的象個青瓜皮。雖然天氣並不算熱,但是不少人都赤著上身,即使穿衣服,也是簡單的一片布,大半個身了都裸露在外面,露出各種各樣的紋身,這些紋身雖然花樣不少,但是細看還可以分辨出大多是鳥紋,和大漢所用的鳳鳥紋很相似,卻又有些區別,更讓孫紹感到奇怪的是,有一些人沒有門牙,一咧嘴就露出黑乎乎的牙洞,看起來十分滑稽。
“這莫非是山海經裡的鑿齒國人?”孫紹開玩笑道。
“孫君讀山海經?”沈玄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些虛妄荒誕的書有什麼好讀的。”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孫紹順手從帥增背後的背囊裡取出一塊木板,架在膝上,抽出一枝細細的炭筆,迅速的在紙上勾勒起來,寥寥幾筆,幾個粗略的人形便躍形紙上。
沈玄探頭看了一眼,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濃了,語帶譏諷的笑了一聲:“沒想到校尉果真是文武雙全啊,不僅武技好,還有一手的好繪事。”
孫紹歪過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生氣,細細的將圖畫完,這才小心的收起來,又將橋月和關小青叫到面前,笑道:“別光顧著吃,吃完之後,替我畫下來,畫得好有賞。”
“少主放心,賞我們領了,畫自有人畫。”橋月咯咯的笑著,夾起畫板走了。孫紹這才轉過頭,一本正經的看著沈玄:“讀過詩不?”
沈玄傲然一笑,連回答的興趣的都沒有。
“為什麼要讀詩?”孫紹追問道。
沈玄沉吟了一下,答道:“聖人云,‘不學詩,言而無文’。又說,讀詩可以多識鳥獸蟲魚之名。”
“嗯,不錯,總算遇到一個還有點趣味的。”孫紹感慨的點點頭:“那敢問默之,這詩經之中總共提到了幾種鳥,幾種獸,幾種蟲,又有幾種魚?”
沈玄登時目瞪口呆。詩經三百零五首,他可以倒背如流,但是誰會傻到去統計這些種類?
見沈玄吃癟,張覬含笑不語,旁邊的關鳳也是面無表情。他們對孫紹這個問題都有些始料不及,覺得孫紹有些太狡猾,別說沈玄,就是來一個研究詩經的博士,他也未必說得出來詩經裡一共提過多少種鳥獸蟲魚。
“不知道吧?”孫紹得意的一笑,又問道:“那好,我們換個簡單的問題。默之一定讀過關睢這首詩吧?”
“那還用說。”沈玄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那請問,這荇菜長什麼樣?如果在市場上,你能不能準備無誤的找到荇菜,而不會誤選了其他的?”
沈玄愕然,他仔細想了想,這首詩讀過無數遍,大致也知道荇菜是什麼樣,可是真要他細說,他還真說不上來,按孫紹所說到市場上去挑的話,十有**會挑錯。
“沈兄學問淵博,荇菜也是日常所見之物,你都不能保證不會出錯,那麼百年之後,千年之後,焉知又有幾個人能知道這究竟說的是什麼?”孫紹直起腰,感慨的嘆道:“到時候只怕會把韭和草都分不清吧。”
沈玄眼珠一轉,不屑的笑了一聲:“這些事都是農夫應該關心的,我不認識荇菜,也不影響我理解聖人的詩教,農夫認識荇菜,他照樣是勞力之人。”
“那是農夫的事?”孫紹冷笑了一聲:“那好,說些你們這些上等人關心的事。請問,你不絕於口的聖人,究竟長什麼樣?難道真是和喪家之犬一樣?”
“聖人怎麼可能是喪家犬?那只是說明聖人不為世所容而已,焉能拘於文字。”沈玄勃然大怒,“聖人的長相,書上說得清楚,‘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皆古聖賢之形也。”
“你這不是拘於文字?”孫紹反譏道。
“我?”沈玄啞口無言。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堯的額頭長什麼樣?皋陶的脖子又長什麼樣?子產的肩膀又有什麼怪誕之處?”
“我?”沈玄徹底無語了。
“虧你還好意思說是聖人門徒。”孫紹繼續痛打落水狗,臉上的不屑之色越發的濃重,他轉過身,不再看沈玄一眼:“天下萬物,詩經裡才講了幾種?你們天天抱著詩經研究來研究去,連詩經講了幾種東西都沒搞明白,詩經裡講的東西是什麼樣,你們更是一無所知,倒是為了幾個字爭得唾沫橫飛,你們不覺得無聊嗎?”
沈玄被他氣瘋了,有些口不擇言,冷笑一聲:“那依校尉之見,詩不用讀,倒是應該讀些山海經了?”
“山海經怎麼了?”孫紹反問道:“你知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