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原委。
沈友是吳中人,比張溫長一輩。孫策入江東,殺戮過重,沈友憤而不受徵辟。後來孫權繼位,很隆重的派人去請,沈友這才出仕,一見面,就和孫權談到了荊州的重要性。孫權開始對他很尊敬,但是又忌恨他的才學和名聲,再加上沈友這個人才高氣傲,有些地方讓孫權丟了面子,後來就找了個藉口,說沈友謀反,把他給殺了。可憐沈友當時才二十九歲,正準備大展宏圖,輔佐孫權成一番霸業呢,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沈家因此對孫權十分不滿,採取不合作的態度,到現在為止,沈家也沒有人出仕。
“我和沈君之子沈玄是莫逆之交,幾乎是無話不談。”張溫感傷的說道:“沈君是我兒時最敬仰的君子,我剛才和校尉所言策略,便是受了他當時的荊州策啟發。今日言及,實在有些難受。唐突之處,還請校尉海涵。”
第七十七章 請纓
孫權看著猶自怒容滿面的暨豔,頗為驚訝。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相反覺得十分難得。孫紹是誰?那是他都不能輕易加罪、只能用些軟刀子的人,孫尚香是誰?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因為嫁給劉備的事,他也要留三分情面。可這個暨豔倒好,一言不合,跑到他這兒來告狀了。
這是個忠臣,骨梗之臣,可用。
孫權在片刻之間就給暨豔下了個定義。
“我知道了。”孫權藏著心裡的喜悅,淡淡的說道:“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辦法,不得已而為之,是我的主意。”
既然真是孫權的主意,暨豔倒有些進退兩難了。
見暨豔有些尷尬,孫權笑了笑:“你回去做事吧。孫紹那裡,我自會為你解釋,你也不要有芥蒂。”
“喏。”暨豔施禮退出。
“朱績,你派人去把孫紹找來。”孫權對站在一旁的一個少年侍衛笑著說道:“就說有人告他狀了,讓他來申辯。”
朱績應了一聲,大步走了。孫權越想越好笑,連連搖頭,正感慨著,孫紹已經跟著朱績走了進來。孫權十分奇怪,他們來得也太快了吧。
“至尊,我正在前來拜謝呢。”孫紹解釋道:“昨日蒙至尊賞賜諸多器物,阿母命我今日前來謝恩,我見時辰尚早,怕至尊還在議事,所以到坊裡去了一下,然後才趕過來。”
孫權笑了,和藹可親的招呼孫紹坐下,責備道:“不是和你說過嗎,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就不要這麼稱呼了,聽著生份。”
孫紹卻恭恭敬敬的說道:“雖有血脈之親,亦有君臣之義,臣豈敢因至尊寵愛便亂了規矩。”
孫權十分滿意,臉上卻有些不快:“是誰這麼說的?”
“春秋大義在,張公教誨,抑有張溫的督責。”孫紹知道孫權的那點小心眼兒,既然你要演戲,我就跟你演全套了。
孫權眼珠一轉,十分滿意。看來讓孫紹跟張昭讀書是對的,張昭雖然倔了點,但是綱理倫常這道關還是把得很緊。張溫也不錯,居然還知道勸孫紹懂規矩,看來是自己太過激了。
“孫紹代阿母謝至尊賞賜之恩。”孫紹按照規矩,大大方方的行了禮,然後坐在孫權指定的位置上。孫權卻有些失望。他賞賜了那麼多東西,不是說指望孫紹來感謝他一下,他是希望大橋親自來的。要不然的話,雖然他們是鄰居,可是小叔子也不好隨便去陪見寡嫂,否則他昨天就去參加家宴了,也不至於心神不寧的在這裡坐了一晚上。
見孫權沉默不語,還有些沮喪,孫紹倒有些不解。他咳嗽了一聲,又陪著小心說道:“至尊,誰告我的狀?”
孫權一愣,連忙掩飾的笑道:“還能有誰,暨豔那個書生,他說你們從中貪墨,卻不知道這是我安排的。你不要理他,這些人書讀多了,迂腐得很。奉先啊,你可不能讀成這樣。”
孫紹笑了笑:“我才讀了多少書,哪能跟暨豔相比。”頓了頓又說道:“暨豔雖然迂腐了點,可是做事還是認真的。”
“你能這麼說最好了。”孫權很滿意的點點頭,眼睛卻看到了別外,他想問孫紹大橋的情況,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可是一想到自己賞了那麼多東西,卻連大橋一面都見不著,那也太虧了吧?再送?再送的話還是孫紹來,那還是白送啊。
孫權越想越窩火,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孫紹見孫權臉色雖然平靜,眼神卻有些遊離,頗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一時搞不清狀況,靜靜的候了片刻,便試探著說道:“至尊,曹軍欲來,至尊迎敵之策可妥當了?”
孫權一愣,隨即警惕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