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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不這麼想了。你父親也跟我說過這句話,可是現在你看,我們都成仇人了。他大概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我不是他。”孫登脫口而出,拉著孫紹的手,眼神中充滿了企求:“大兄,我們以後不為敵,行不行?”

孫紹有些奇怪的打量著孫登,眼角慢慢的綻放出笑容,一直很陰鬱的臉漸漸的變得陽光起來,充滿了溫暖,讓孫登陰霾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好了起來,好象滿天的烏雲裂開了一道縫,久違的陽光重新照滿大地。他緊張的看著孫紹,希望從他口中得到自己期望的答案。

“我非常願意。”

這五個字雖然並不響亮,卻如同甘霖一般滋潤著孫登的心,他笑了起來,還有些稚嫩的臉上露出了欣慰,漆黑的眸子也亮了不少。

“子高,其實……你也不要怪你的父親。”孫紹拉著孫登的手,繼續向前走,轉而為孫權開脫起來,“他到了這個位置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現在還不能體會,等你到了他這個年齡,也許就知道了。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他那基業,他為了什麼?最後還不是為了你?”

孫登靜靜的聽著,他開始有些不習慣,覺得孫紹為孫權開脫有些虛偽,但是聽著孫紹絮絮叨叨的分析,他又不自然的和孫權對比,到了這種情況下,孫權還會象以前一樣說孫紹好嗎?恐怕不會。

諸葛瑾父子遠遠的跟在後面,諸葛瑾從建鄴趕回來,帶來了孫權的許諾,孫紹的條件他都答應了。看起來只是一句話,可是諸葛瑾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意義,這一次的衝突,孫權徹底輸給了孫紹,毫無保留,他被孫紹奪走的不僅是整個會稽郡和南海郡,還有尊嚴和信心。孫紹一怒,孫權就陷入了內外交困的局面,毫無還手之力,從天子到孫家的每一個人,都在或明或暗的指責孫權,對坐鎮江東二十餘年的孫權來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即使是他剛剛接手江東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局面。

“大王病了。”諸葛瑾輕聲說道:“經常忘事,這次居然忘了召王子回去。”

諸葛恪用腳尖踢著沙灘上的石子,撇了撇嘴:“是心病吧。”

諸葛瑾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

“越王善與人相處,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凡是和他打過交道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諸葛恪看著遠處孫紹的身影,有些遺憾的說道:“子高和他一起這麼久,這次徐夫人又回到吳國為王后,大王豈能不懷疑這背後的原因?”

“這……不至於吧?”諸葛瑾遲疑的說道:“他們畢竟是父子。”

“不至於?父子?”諸葛恪冷笑一聲:“大王那個人本性多疑,只是他善於掩飾罷了。現在吳國君臣相忌,互不信任,子高背後又有越王和老夫人支撐,大王只能裝作不介意,可是,什麼時候這個危機過去了,子高遲早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吃苦頭。”

諸葛瑾的眉頭皺了起來,疑惑的眼神看著諸葛恪,似乎有些不認識他了。

諸葛恪卻不看他,薄薄的嘴唇跳動著,吐出來的全是冷酷的話:“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別人只看到越王攻城的手段,卻不知道他最擅長的卻是攻心。草莽如蘇粗腿,狡猾如曹丕,都被他隻言片語折服,現在輪到子高了。”他轉過頭,打量著面色遊移不定的諸葛瑾:“父親,你信不信,他現在肯定在替吳王說情。”

“你怎麼知道的?”諸葛瑾笑了一聲,想緩解一下自己的驚異,卻覺得笑聲有些發乾。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將固翕之,必先張之。反者道之動。”諸葛恪昂起了頭,得意的一笑:“你只知道他和張公學過左傳春秋,卻不知道他最有心得的卻是老子吧?”

“他研究老子?”

“他不僅研究老子,他還研究百家學術,雖然很少看到他引經據典,但是還是露出了不少端倪。”諸葛恪撓了撓頭,這才露了一些他這個年齡應有的神情,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不過我從來沒看過他讀這些書,倒是偶爾看到他畫一些不堪入目的男女**圖,說不準他對房中術還有些研究,我聽說葛玄葛仙翁就在朱崖。”

“撲”諸葛瑾一口氣沒上來,嗆得咳嗽起來。

和孫紹一席談之後,孫登走了,他帶著孫紹給的一份厚禮。原本準備用來和孫權交換的兩千匹戰馬,孫紹讓他帶走了一千匹,說這是他在遼東立功應得的。他雖然給孫登報了功,但是孫登是吳國的王子,所以天子不好加封他,只能賞他,而天子又窮得很,只能委託孫紹賞。

孫登十分感激,有了這一千匹戰馬,孫權多少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