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登雖然回到了建鄴,但是他離太子之位並沒有變近,相反卻是更遠了。
剩下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依靠孫紹和孫紹背後的力量,利用眼前這個困局壓制孫權,讓他不得不立孫登為太子,正如不得不立徐夫人為王后一樣。這條路是個不歸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踏上之前,他們必須慎重又慎重,不僅要考慮成功的可能性,還要評估孫紹可能開出的條件,以免他們又成了孫紹手中的獵物,被孫紹無限制的訛詐。
孫登要孫紹允諾互不為敵,就是其中的一環。
“王子,你該到幾個夫人那裡請安了。”謝景提醒道。
謝景三十餘歲,是南陽人,是張承駐紮在南陽時發現的人才,張承把他推薦給了魯肅,魯肅回建鄴治病,又把他引見給了諸葛瑾,再透過諸葛恪來到孫登的身邊。孫登不在建鄴的這段時間,建鄴的情況就是由他匯總報告,定期的送到孫登的手中。路途遙遠,好多訊息無法及時,他起的作用有限,但是他對建鄴的情況很熟悉,對吳王宮裡的明爭暗鬥也清楚,這個時候正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
“夫人們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謝景露出擔憂的神色:“徐夫人怨氣太重,一到宮裡,便樹敵不少。王夫人固然是敵意甚重,很難相處,就是步夫人、袁夫人也有些排斥,她……她說大公主驕橫無禮。”
孫登皺起了眉頭。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發現徐夫人的舉止不太對勁,現在聽謝承這麼一說,他知道他這個平輩的養母在吳縣呆了十來年,除了積累了很多的怨氣,並沒有吸取多少教訓。
“我知道了。”孫登思索片刻:“走,我先去給步夫人請安。”
謝景鬆了一口氣,連忙帶著已經準備好的禮物跟上。孫登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取出孫紹送他的戰刀,惋惜的看了一眼,毅然放進錦盒上,塞到謝景的懷中。
大虎一邊撅著嘴巴,一邊恨恨的繡手帕,手帕上的描好的鳳鳥圖樣愣是被她繡成了一隻怪模怪樣的醜鳥,步夫人沉著臉坐在一旁生悶氣。聽到侍女來報,孫登求見,大虎氣呼呼的一甩手:“不見”
“胡鬧”步夫人喝了一聲,指著繡架:“坐好,繼續繡,什麼時候繡出個樣子來,什麼時候結束。”
大虎喘著粗氣,瞪著步夫人,兩人僵持了片刻,大虎敗下陣來,只得又老老實實的坐下。
孫登走了進來,瞟了一眼背對著他的大虎,無聲的一笑,先對步夫人行了禮,送上精緻的臨淄產上等絲綢,然後才走到大虎的對面,自已拉過一張席坐下,全神貫注的看大虎刺繡。大虎哪裡是在刺繡,她是裝的,故意不理孫登,希望孫登趕緊走,免得讓他生氣,沒想到孫登賴著不走了。她瞪了孫登一眼,“啪”的一聲推開繡架,沒好氣的說道:“看什麼看,要看自己回去繡去”
“咕咕咕……”孫登捂著嘴樂了起來,他拉過繡架看了看,連連點頭:“如果大兄看到你還會繡這個,一定會很意外。”
“他……他有什麼意外的。”一提到孫紹,大虎的怒氣消了一半,她咬著嘴唇想了想,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兄現在怎麼樣?”
“他?”孫登眉毛一挑,露出與他原本的性格不相符的俏皮神情:“他是堂堂的越王,你說他怎麼樣?”
“我就知道。”大虎撅起嘴,失望的說道:“他做了越王了,就忘了我們。”
“你這可就說得不對了。”孫登微微一笑,從謝景的手中拿過錦盒,推到大虎的面前:“這是大兄託我帶給你的禮物,其他妹妹都沒有的。”
“什麼東西,我不稀罕”嘴裡雖然說著不稀罕,可是大虎還是開啟了錦盒,一看到裡面精緻的環刀,大虎頓時眼睛一亮。這把刀太漂亮了,黑色皮質刀鞘,黃銅吞口,雕成虎頭的刀環栩栩如生,水晶製成的飾件晶瑩剔透。大虎一見就愛不釋手,拿在手中撫摸著,奇怪的說道:“這是什麼皮,手感這麼怪怪的?”
“鯊魚皮。”孫登笑道:“大兄說,鯊魚是海中霸王,只有用這樣的皮裝飾的刀,才配得上妹妹。”
“哈哈哈……只有他了解我。”大虎放聲大笑,一躍而起,先將刀插到腰帶裡,然後揮手拔出長刀,凌空而斬,刀光如匹練,繡架應聲而斷。大虎兩眼放光,用指肚試了試刀刃:“好鋒利的刀”
孫登眼神一緊,差點跳起來,隨即又放鬆了身體,從容的笑道:“給妹妹的,當然是好刀。”
“嗯,我喜歡,我喜歡。”大虎小心翼翼的還刀入鞘,重新坐下,向孫登湊近了一些:“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