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計劃能夠實施,那麼他們就不是僅僅協助關羽的問題,他們是大功臣。
孫皎有些興奮起來。他盯著地圖,撫著下巴上的短鬚:“可是,就算我們趕到樊城,兵力也不過和于禁、曹仁相當,要擊敗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看未必。”孫紹直起腰,手指在案面上快速的敲擊著。“于禁三萬大軍雖然來勢洶洶,但是于禁從來沒有獨自統領過如此人馬,曹仁有統兵之能,卻被圍在樊城之內。曹軍的指揮恐怕未必順利,而關公久在荊州,兩三萬大軍對他來說早已經不是難事。更重要的是,這裡是漢水,現在快到汛期了,可是你聽說于禁帶水師了嗎?”
孫皎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正如孫紹所說,于禁雖然名列五子良將,可是他從來沒有象這次這樣統領三萬大軍,曹操手下有資格統領數萬大軍獨當一面的,只有曹仁、夏侯淵、夏侯惇等有數的幾個人,不是說他們能力強,而是因為他們是曹操最信得過的人,其實人就是有本事,但是不會有這個機會,也就不會有這個經驗。統領幾萬人馬和統領幾千人馬,那絕對不是一個概念,這其中的複雜程度,遠不是幾倍的關係。曹仁倒是有這個能力,可是他現在被堵在樊城內,于禁以前根本沒有這樣的經驗,他就算聰明,一時也很難如臂使手。更重要的卻是孫紹說的,眼下快到汛期了,但于禁帶來的人全是步騎,沒有水師,關羽手下卻有一支訓練了多年的水師,他的人馬雖然不是專業的水師,但是對水戰也很熟悉,而孫紹的人馬則乾脆是以水戰為主的專業水師。
這麼一比較,他們的勝算大大增加。
孫皎感慨不已,看來孫紹這麼快就能做到後將軍是有道理的,他還沒到樊城,已經把雙方的實力分析得很清楚,而自己在夏口呆了這麼久,卻沒有想得這麼細,他還侷限於給關羽造造聲勢而已的思維中不能自拔。
“有理,有理。”孫皎連連點頭。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儘快趕到樊城去,畢竟關公現在兵力不足,略居下風,如果在我們趕到之前,他已經敗了,那這一切就都無從談起,不僅功勞沒有了,我們還得在襄陽境內和曹軍步騎對攻,水師將無用武之地,那樣的話,我們面臨的壓力就太大了。”
“不錯。”孫皎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我們應當晝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樊城,爭取在漢水之上大敗於禁,然後直搗許縣。”
“正合我意。”孫紹笑了。他衝著周循示意了一下:“好了,正事談完了,讓人準備酒宴,我要請徵虜將軍和他屬下喝酒。”
周循應聲出去安排。孫紹轉過臉,帶著一臉歉意的對孫皎說道:“阿叔,剛才是公務,不得不嚴辭正色,現在公務談完了,容我向阿叔致以歉意,請阿叔包容我的不敬之禮。”
孫皎現在沉浸在大敗曹軍的功業之中,對孫紹十分滿意,哪裡還會計較他的無禮,相反,他覺得孫紹做得很對,談公務時就是上下級關係,私下裡又謙卑有禮,公私分明。他哈哈大笑:“奉先,你就不要客氣了,是我這個做阿叔的小家子氣了,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見怪。”
孫紹呵呵一笑:“久聞阿叔善於招攬人才,還請阿叔介紹一二。”
孫皎更加得意,一指劉靖道:“這位便是劉靖劉文節先生,是廬江的名士,多謀善斷,是我的長史。平日裡多得他輔佐,受益良多。”
孫紹拱拱手,劉靖不敢當,連忙還禮,孫紹叫過周循道:“伯英,這是你同郡的名士,以後你可以多多請益。你這個廬江人,可沒踏過廬江一步呢。”
周循上前行了一個九十度的禮,這比起躬躬身的拱手禮而大多了,劉靖哪裡敢當,周家是廬江的世家大族,周瑜在世的時候,他想見周瑜一眼都很難,誰曾想周瑜的兒子居然會對自己這麼恭敬。他覺得臉上有光,情緒有些小激動。
孫紹又讓人把吳碩、張梁等人請了進來,一一相見,然後又介紹了自己手下的將領,特別介紹了崔謙,說他是南海最有名的海盜,當年單刀殺進海盜窩為父報仇,又在短短的幾年內成為南海實際的霸主。吳碩等人這才知道,這個一嘴聽不懂的鳥語的漢子居然就是南海海盜之王,不由得有些尷尬。
雙方入座,不大一會兒,酒席開始,幾巡酒一過,原本雙方之間的一些生疏便消融了,觥籌交錯之間,他們大聲的說笑著,好象是已經交結了多年的朋友。孫皎特意把孫紹剛剛給他描繪的大好前景轉述給吳碩等人,他們一聽有大功可立,頓時來了精神,再加上孫紹刻意的謙虛,他們對孫紹的反感都變成了過去式,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