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援動了轉輪,十六隻輪槳攪動海水,再次將旁邊密密麻麻的海盜船擠開,緩緩起動。他們雖然慢,可是龐大的體積帶來的威勢不可小視,一隻又一隻的海盜船被他們擠開,壓入水中,海盜們用力划著船,用手中的武器用力的砍著船板,可是卻無法阻擋樓船緩慢而堅決的起動,他們就象一群圍住了一隻甲殼蟲的螞蟻,雖然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是還是無法擋住甲殼蟲的逃離。
“吸水滅火。”死裡逃生的官兵們幹勁十足,他們早著海盜們射上來的箭雨,搖動裝在船上的水龍,將海水吸上來,沖刷甲板上的油。燃燒的油被衝到舷板旁,沿著洩水孔流了下去,將還沒了解船上情況,仍然企圖攀上來的海盜淋得滿頭都是。海盜們驚恐的看著流動的火,再也顧不上攀爬,一個接一個的跳入海中。沖刷過一陣之後,官兵七手八腳的從準備好的砂箱裡挖出砂子撲滅殘火。
崔謙看著眼前的一切,面如死灰。他雖然沒看到遠處的訊號,可是他知道,士氣已經崩潰的官兵突然絕處逢生,肯定是來了援兵。
功敗垂成,或者,只是又落入了一個更大的圈套?崔謙的心瓦涼瓦涼的。
衛旌帶著船隊逃出了不到二十里,就遇到了埋伏在這裡的孫紹。孫紹一見他就笑了:“這一路緊張吧?”
衛旌卻沒有笑,他勃然大怒,怒視著孫紹:“將軍好悠閒,明明已經到了,卻躲在這裡,任由我們被海盜追趕。越將軍為了拖延海盜的時間,潑出性命,單船去襲擊崔謙,現在還不知生死呢。”
孫紹一聽,頓時變了臉色,顧不上和衛旌治氣,問明瞭情況,立刻帶著五艘樓船和八十多艘鬥艦出發。早在一天前,他就得到了越海他們的訊息,按照他們的速度計算,選好了埋伏地點。他並不擔心越海的安全,他早和越海說過,如果海盜追上來了,你就扔下商船逃跑,到時候再從崔謙手裡奪回來就是了。沒想到越海沒聽他的,為了商船,去和崔謙單挑了。
他又惱火又後悔,如果越海因此死了,損失可就大了,不僅是樓船上的秘密武器會曝光,越海這員通曉海戰的大將死了,才是個最大的損失。他的手下現在就數越海的能力最強了,只是他的實力最弱,還沒有顯示出威力來。
孫紹生怕越海支援不了太長時間,一面趕路,一面讓人不停的放訊號,自己用千里眼不停的搜尋。等他看到混亂的海面時,他心裡十分緊張,因為越海的樓船被海盜們圍在中間,顯然已經陷入重圍,凶多吉少。
好在這時,他看到了紅色的煙霧。
“衝上去”孫紹興奮的大吼。
蘇粗腿拍拍欄杆,很淡定的說道:“上次欠他一個情,這次補給他,省得這豎子每次看到我都吹鬍子瞪眼睛的。兄弟們,加把油,讓崔謙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海盜之王。”
從東海來的海盜們大笑,齊聲吆喝,將船搖得飛快,一馬當先向海盜們衝去。
“狗東西,想搶我的功勞?”陳海翻了翻眼睛,拔刀大喝:“快點,別讓海盜給比了下去,咱們可是折衝將軍的屬下。”
“你是誰的屬下?”孫紹飛起一腳,踹在陳海的屁股上,將他踹得向前衝了兩步,險些掉下去。
陳海上次疏忽,跑了崔武,害得孫紹如意算盤落空。孫紹一怒之下,讓沈玄接替了他的職位,挼了他的校尉官職,降為親衛,陳海對崔武是恨之入骨,這次咬牙切齒的要立功,好讓孫紹再把他的校尉還給他,一時著急,口不擇言,被孫紹抓住了話柄。他不敢反駁,連忙陪笑道:“當然是伏波將軍屬下,伏波將軍屬下。”
“豎子,你好好給我聽著,下次再說錯了,老子割了你的驢耳朵。”孫紹笑罵道。
在笑罵聲中,五艘樓船,八十多艘鬥艦在以衝鋒陣型狠狠的切入了海盜之中,以樓船上的強弩和霹靂炮的攻擊開頭,拉開了血腥的屠殺的序幕。崔謙唯一的一艘樓船被越海的自殺式攻擊摧毀,只剩下百十艘中型戰船和近千條小船,這些船雖然多,可是在以五艘樓船為主力的官兵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無力。
樓船橫衝直撞,將倉惶失措的海盜們一個個的擠翻,紛飛的砲石和弩箭攻擊著遠處的海盜,不斷起落的拍竿將近處的海盜船擊翻、擊沉,隨後跟上的鬥艦對剛剛被樓船蹂躪過一次的海盜進行再一次的欺凌,他們倚仗著自己的速度快,蠻不講理的直接撞上來,將海盜們打得苦不堪言,撞又撞不過,追又追不上,逃又逃不掉,一貫耍威風耍慣了的崔謙嫡系力量在一個時辰以內承受了兩次水師樓船的踐踏,損失慘重,沒到半個時辰,就被衝擊得七零八落,陣形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