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是什麼事兒,但是趕緊跑的道理還是懂的。
林義一直依在椅子上,見自己媳婦,罵跑了小兒子也不吱聲。他眯縫著一雙老眼,打量著自家媳婦。等林義家的在杌子上坐下後才沉聲問道:“說吧,什麼事兒讓你動這麼大肝火?”
林義家的張嘴就欲將事情學一遍給林義聽,可話到嘴邊兒又轉了個彎兒道:“當家的,你說咱能不讓姑娘去賈家嗎?”林義一聽這話,皺了眉頭道:“怎地?姑娘在賈家發生什麼事兒了?”
林義家的一聽林義那口氣,想了想說道:“就覺得咱們林家的姑娘還是呆在咱們林家才好,住在賈家算怎麼回事兒?”林義斜了她一眼,心中也明白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此時他竟有些害怕去追問了。
想了想林義嘆了口氣道:“大哥昨兒送來的信,你也是知道的,老爺那邊兒情形不是很好,大哥讓我們注意姑娘的安全,我想來想去,倒是賈府還安全些。”說完又是深深一嘆。
林義家的聽了這話,更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了。只得抬頭看看林義,又低頭嘆氣。如此反覆三五遍之後,林義也煩了,一拍桌子道:“有事兒你就說!老嘆氣做什麼?嘆氣能解決問題嗎?
林義家的被林義這麼一拍桌子,嚇了一跳。想了想說道:“當家的,我說了你可不許發牛脾氣啊。”林義撇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說啊。”
林義家的深吸了口氣才一鼓作氣的將今晚織兒所說的事情像倒豆子般說了出來,中間兒連個喘氣兒都沒有。說完便紅著眼眶看著林義道:“賈府那些人也太欺負人了,他們說到底就是沒把咱們林府放在眼裡,才能這般作踐咱們姑娘。”
林義此時也是氣得臉色醬紫,瞪著一雙眼睛,散發著嗜血的光芒,腮幫子咬得緊緊的,拳頭上,手臂上,全都是青筋鼓起的樣子……可到底,林義不比得那些個內宅女子,他跟著林如海幾十年,走南闖北的什麼沒見過啊?
半晌後,林義冷靜了下來,沉著臉道:“林德!”等了不到三息,沒聽到林德的聲音,便吼道:“兔崽子!再不滾出來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也不知是因為這次林義聲兒大,林德在裡屋聽見了,還是那句“打斷腿”把林德嚇著了,總是林德是一溜煙兒似得就跑了出來,連忙問道:“爹,咋了?!”
林義看也不看林德一眼,只眯縫著眼睛,咬牙切齒的道:“去叫趙秉,張鑫二人到偏廳等我!”說完林義率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細棉夏袍,走了出去。
林德看了看他老爹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他老孃,小心的問道:“娘,我爹他這是咋了?多少年沒見這火氣了。”林義家的橫了林德一眼,沉著臉道:“叫你去,你還愣在這裡作甚?等你爹來揍你?”林德一聽這話,趕緊的跑了出去。
張鑫剛衝完涼,織兒紅著眼睛回來了。張鑫一見,奇了怪了,這好好的在姑娘屋裡聊天兒,咋就哭了呢?張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織兒。想問吧,又怕把她再給惹哭了,他就最煩女人哭。
張鑫想了想還是不問了,倒了杯水給織兒道:“天熱,喝口水衝個涼去,給你留了水。”織兒雙手接過水杯,看著張鑫有些難過地問道:“我是不是特沒用啊?”張鑫嘿嘿一笑道:“哪兒能吶!快去沖涼吧,別多想。”
織兒還沒來得及去沖涼,便聽到屋外林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張大哥!歇了嗎?我爹讓我來找你。”張鑫看了看織兒,隨手抓了件外套道:“我去瞧瞧,你衝個涼早些睡吧。”說著走了出去。
一會兒他倆又一道去找趙秉。可還沒走近呢,就聽到綺羅發脾氣的聲音。趙秉此時也是黑著一張臉,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趙秉突然停住腳步道:“你先別急,我去找林伯問問,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老爺將姑娘交給咱們,若姑娘有個什麼我還有啥面目見老爺啊?回頭還不得被我舅揭了皮去!”說完猛的一把拉開門。
正巧林德與張鑫二人也是剛到門外,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的時候,門被張鑫猛的拉開了,嚇得林德連連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張鑫拉了他一把,怕是得摔倒。
順著門縫,張鑫和林德都看到了屋內一地的碎瓷片,知道怕是綺羅發脾氣砸的,這些個姐姐們,林德最怕的就綺羅,她不像別的姐姐那般溫柔,想到綺羅發脾氣的模樣,林德很是同情的看了眼趙秉,心道:幸好我娘給我定的錦兒。
趙秉原本是要出門找老管家林義的,此時看到林德與張鑫二人居然這時候來找自己,不由得也是一愣,問道:“你倆怎麼一塊兒來了?”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