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誰高興數落你?若不是看著咱們巧姐兒跟春哥兒可憐,你當我閒的愛管你的事兒?”說完一扭頭,自己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王熙鳳更是沒好氣地捏了她的臉蛋兒道:“瞧我不撕了你這張嘴!”二人笑鬧一頓才親親熱熱的挽著黛玉的手往大門走去。
王熙鳳一邊兒走一邊兒扶著尚不明顯的肚子,低聲笑道:“要說那園子敬獻了,我是樂意的,不知道省了多少銀子多少事兒呢,而且如此一來,咱們府上也不那麼打眼了。”
聽王熙鳳說起“打眼”二字,黛玉方停下腳步,斂了神情道:“嫂嫂不說這事兒,我倒是忘了,如今咱們府上乃是將軍府,可不再是過去的國公府,上次雖然工部禮部奉了皇命來改建,可好些地方,我瞧著仍舊是違制的。”
聽黛玉這話,王熙鳳頓時變了臉色,急聲問道:“妹妹可是聽說了什麼?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妹妹得了什麼訊息,可不興瞞著我。”
黛玉見王熙鳳對此很是上心,遂嫣然一笑道:“哪兒就聽了什麼訊息了?你只看如今剩下的這幾家,不都是當初跟著大舅舅一道還了匾額的?”
王熙鳳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黛玉接著說道:“我瞧著別的都還好,尤其是賈氏宗祠也搬到這邊兒來了,有的地方就沒那麼多人在意,但榮禧堂卻是不行,嫂嫂回頭跟大舅母或是哥哥說說,大舅舅曾在工部禮部都當過差,沒人比他清楚。”
王熙鳳嘆了口氣,再次點了點頭,還要再說什麼,卻見巧姐兒半個身子趴在車窗外,正朝著她們揮手,淺淺在後面死死的拽著巧姐兒,嬤嬤跟奶孃則在車窗外面攔著護著,一時好不熱鬧。
王熙鳳不由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笑道:“這丫頭怎地就這般鬧騰人。”說完轉頭看向黛玉道:“你可別慣著她,回頭要是說不上好人家,我可都賴你!”
黛玉挑眉笑道:“我們巧姐兒又漂亮又聰明,怎麼會說不上。再說了,巧姐兒才多大啊?”
王熙鳳也只是隨口說笑,見黛玉不理會自己,徑直朝巧姐兒走了過去,不由對身邊兒的昭兒家的感嘆道:“大姐兒原跟著我,後來又跟著老爺太太去了任上,按理說與妹妹該生疏了才是,可你瞧瞧,再沒有比她倆好的了。”
昭兒家的聽了不由笑道:“奶奶得了便宜還哦賣乖呢?大姐兒原與林姑娘有緣,這是誰都知道的,再者有林姑娘照看著大姐兒,太太也好安心整頓家裡的事兒,奶奶也才養好身子給大姐兒和哥兒再添個兄弟不是?”
王熙鳳笑笑點了點頭,便見黛玉的頭也從車窗子裡探了出來,握著巧姐兒的手,朝王熙鳳擺了擺,見王熙鳳點過頭,便又坐了回去,放下了簾子。
靠在軟枕上的黛玉,看著正在與淺淺翻繩的巧姐兒,聽著車外偶爾傳來的叫賣聲,覺得生活靜好。
二十幾名家丁,護衛著四輛馬車,慢慢悠悠地出了城,一路向黛玉的溫泉莊子而去。
巧姐兒先時還很有興致,沒一會兒就覺得甚是無聊,嘟著嘴很不高興地搖著黛玉的胳膊道:“姑姑,姑姑,我們還要走多久啊?”說著又掀開一角車簾,朝外張望,回過頭更是不滿地道:“爹爹說過帶我騎大馬的!爹爹騙人!”
說著巧姐兒眼眶裡就蓄滿了淚水,淺淺急忙一邊兒給巧姐兒擦淚,一邊兒勸慰道:“等大爺來接咱們的時候,姑娘再跟大爺騎馬,林姑娘可不會騎馬。”
巧姐兒聽後瞪了淺淺一眼,很是理直氣壯地道:“可是外邊那麼多人會騎馬!”
黛玉見此不由噗嗤笑道:“可外邊會騎馬的人,都不是巧姐兒的爹爹啊!”見巧姐兒低著頭,嘟著嘴的樣子,黛玉笑道:“姑姑這兒有好玩兒的,巧姐兒要玩兒嗎?”
巧姐兒一聽,抬起頭來,一雙晶亮晶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黛玉,黛玉見此,伸手點了點巧姐兒的鼻子,隨後從座椅下拿出一套青玉碟子,大大小小十來個,小的不過巴掌大小,大的也不過兩個巴掌大小。
黛玉將碟子,從小到大排列在矮几上,拿著小玉棍,輕輕的敲擊了一遍,才歪著頭看向巧姐兒,笑問道:“好聽嗎?”
巧姐兒一雙眼頓時瞪得大大的,不住地點頭道:“好聽!姑姑從哪兒找來的?”就連淺淺也瞪大了眼,這些玉蝶,或刻回字紋,或刻水雲紋,或可萬字不斷頭,不說薄如蟬翼,卻都輕薄透亮,很是精緻。
黛玉將手中的玉棍交給巧姐兒,又握著巧姐兒的手,敲了一首前世的兒歌,巧姐兒立時便喜歡上了,和淺淺自顧地玩兒了起來。
黛玉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