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道:“連嬤嬤也瞞著我,想來也不會有人跟我說的了。”說著露出一絲落寞的神情,加快了步子。
唐嬤嬤與孫嬤嬤對視一眼,見孫嬤嬤眼中是滿滿地懊悔,嘆了口氣,疾步跟了上去,將那日林忠林義兩位老管家,代表永定侯府前去承恩公府送祭品的事兒說了一遍。
黛玉靜靜地聽了,點了點頭,並不發表意見,但對於莫軒所言,心裡卻莫明的覺得暖暖的。
第二日,黛玉尋了個由頭,在前院兒花廳見了林忠,笑道:“之前還不知道林伯在承恩公府受了委屈,玉兒在這裡向林伯賠禮了。”
林忠一聽,立時急了,忙問道:“可是有什麼人在姑娘跟前兒嚼舌根了?還是那些個丫鬟婆子不懂事兒的跟姑娘抱怨了?”
黛玉一愣笑道:“哪能呢?林伯也是看著玉兒長大的,哪裡就那麼脆弱了?”說完黛玉話鋒一轉,問道:“可是府里人在外邊兒受了氣?”
林忠聽她如此說,嘆了口氣寬慰道:“姑娘也不必多想,我瞧著那莫三爺倒是個好的。往後……”林忠說到這兒有些說不下去,畢竟將來嫁過去,那就是一家子,哪裡能真的生分了呢?不由也是嘆息不已。
黛玉見林忠如此正要寬慰,誰知林忠卻是猛地抬起頭來,滿眼希翼的望著黛玉道:“聽說皇后娘娘很是疼愛姑娘,要不姑娘進宮求求娘娘,這婚事就算了吧?”
黛玉一愣,沒想到林忠說出這話兒來,同樣沒想到的,還有剛剛出宮來的黃季雲。
黃季雲倒是沒聽到那些個傳言,出宮後,就先來了黛玉這邊兒,畢竟黛玉那日在宮中受了委屈,黃季雲也是知道的。可萬萬沒想到林忠會說出這話兒來,不由眯了眯眼,冷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猛地聽到黃季雲的聲音,黛玉也是嚇了一跳,心想門口站著的芷萱都幹什麼去了?來了人也不通報一聲兒。
黛玉一邊兒朝門口站著的芷萱看去,卻見芷萱衝著她做了個鬼臉,不由心中嘆息:這丫頭到底沒自己寵的無法無天了。一邊兒卻是急忙起身迎了黃季雲進屋坐下,笑著岔開話題道:“師傅何時出宮的?”
黃季雲卻是仔細地看了看黛玉的臉頰,點了點頭道:“剛出宮,來瞧瞧你。”
說著黃季雲端起黛玉剛倒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不等黛玉說話兒,便問道:“玉兒想要與莫軒那小子退親?”一邊問一邊斜著眼打量黛玉的神情。
黛玉一滯,尚不及回答,林忠便很是急切地問道:“黃先生可是有法子?”
黃季雲抿茶的動作一頓,又看了黛玉一眼,才向林忠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林忠不由看向黛玉,黃季雲卻沉聲道:“如海兄當年將玉兒託付與我,大總管可是對黃某不放心?”
這話可就有些重了,林忠不敢隱瞞,而黃季雲見黛玉在哪兒不停的對林忠打眼色,不由瞪了黛玉一眼道:“玉兒去給為師重新衝壺茶來!”黃季雲的聲音,從未這般嚴肅。
黛玉知道黃季雲有些生氣了,只得匆匆看了林忠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說,便匆匆出了花廳,轉入旁邊兒的茶水房。
見黛玉出去,黃季雲方再次皺眉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林忠看了看黃季雲,猶豫了半晌,方吞吞吐吐地將之前自己兩兄弟代表永定侯府,去承恩公府祭拜,被攔在了門外,後來又傳出黛玉乃是天煞孤星轉世的謠言,說了出來。
林忠尚未說完,黃季雲便“啪!”的一掌拍在桌案上。鐵青著臉問道:“如此說來,承恩公府不僅有意刁難,還要壞我玉兒名譽?”
林忠不敢回答,望著黃季雲,恍惚間,很有看到林如海的味道,那年黛玉年幼貪玩跑去馬場,差點被馬踢到,林如海也是這般問道:“如此說來,丫鬟婆子都沒什麼用處了,玉兒自己知道的行?”
林忠不說話,黃季雲卻是眯縫起了眼睛,黛玉送茶進來的時候,黃季雲就那般坐著,也不看林忠,只盯著眼前的桌面,林忠也不敢繼續坐著,侍立在一旁。黛玉不由一愣,看了看林忠,轉向黃季雲笑道:“師傅這是想什麼呢?”
黃季雲卻是抬頭看了黛玉一眼,便起身道:“為師進宮一趟。”說著便往外走去。
黛玉一看那架勢好像不對,林忠已是急出汗來,忙上前拉了黃季雲的衣袖笑道:“師傅不剛從宮裡出來?”說完黛玉眼珠一轉道:“玉兒這就遣人去黃府接了師母過來,師傅不如在這兒先洗漱歇息一番。”
黃季雲卻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黛玉一眼,伸手拍了黛玉腦袋道:“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