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於百姓有利的事兒,是說,還是不說?若武郡王問起,又該如何?
黛玉想著自己的心事,鴻時那一眼的異色自然也就沒有察覺,但站在黛玉身旁,已經嫁作他人婦的婉瑜,卻是看得清楚。看著鴻時遠去的背影,婉瑜不由皺起了眉頭,又見黛玉雖然站的筆直,可雙目卻是無神,便知道定是走了神兒,不由又有些好笑。
輕輕碰了碰黛玉的胳膊,婉瑜壓低了聲兒問道:“玉兒想什麼呢?”過了好久也不見黛玉回答,婉瑜難免詫異,轉頭一看,黛玉竟然雙目無神的盯著前方,顯然早已神遊天外去了,婉瑜不由露出一絲無奈卻又寵溺地笑容。
黛玉沒有聽到,站在黛玉身後的婉容卻是聽了個清楚,不由眼光微閃,嘴角帶出一絲詭異地笑意。
未初武郡王仍舊沒有回來,鴻時再來稟報道:“聖上留父王宮中用膳,說是一時還回不來。”武郡王妃聽後,長長的舒了口氣,點頭道:“既如此都散了吧,酉時三刻在過來迎接王爺。”說完一手牽著婉瑜,一手牽著黛玉,便往正院兒而去。
鴻時站在侯側妃身後,遠遠地看了黛玉的背影一眼,身上確實散發出陣陣寒意。
婉容笑著看了鴻時一眼,也順著鴻時的目光,朝武郡王妃離開的方向看了看,抿著嘴跟著周庶妃走了。婉清婉芸自然也不會留下來。錢側妃與沈庶妃就更不可能陪侯側妃在這裡站著了。
鴻時陪著侯側妃回到凝妝苑,便皺著眉頭不滿地問道:“母妃不是說,那丫頭是聖上看中,藉口養在咱們府中,是聖上的禁臠嗎?怎地如今卻被賜婚給了那個野種?”
侯側妃語氣也很是不好的板著臉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人家願意,難道你也願意?你可記住了,你是武郡王的兒子,不需要去爭那個官職,回頭我自會求了王爺給你弄個差事。”
鴻時聽得皺了皺眉,遲疑道:“母妃覺得……可兒子怎麼瞧著不像啊?”
侯側妃冷哼一聲道:“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若當真沒什麼,你瞧瞧宗室裡多少貴女都沒有得到正式的封誥,她一個絕戶侯爺的女兒,憑什麼得到聖上的封誥?”(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七回 親妹妹
侯側妃眼中的不屑,並沒有讓鴻時順了心氣兒,反而皺起了眉頭打斷道:“有些話,母親還是悶在心裡的好。”聲音冷冷淡淡的,侯側妃愣了愣,正說著的話兒也停了下來。
鴻時自己也愣了愣,他很少這樣跟侯側妃說話,說出口,心裡便有些後悔,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又不敢看侯側妃的臉色,便匆匆道了句道:“我去前邊兒看看。”
侯側妃已經是氣得有些發抖,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為了黛玉,這樣對待自己,可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說,便見鴻時站在門邊兒輕聲道:“母親也跟著站了那麼久,一會兒還要去迎父王,母親用點兒東西,好生歇會兒吧。”
鴻時說完便轉身出了門,顯得格外的心虛,也因為這兩句話,讓侯側妃氣消了不少,但這只是對鴻時的,對黛玉卻是更加厭惡。
黛玉一直擔心著跟武郡王見了面,說什麼好,可誰知武郡王妃不僅中午沒有接到武郡王,便是晚上給武郡王治辦的洗塵宴,武郡王也沒有趕上,直到亥初時分武郡王還被皇帝留在御書房內說話。雖然側妃庶妃多有不滿,可誰又敢去跟皇帝抱怨?
武郡王妃見天色不早,這樣乾等著也不是事兒,遂打發婉瑜等人道:“兩位側妃留下,其他人都下去歇息吧,明兒一早再來給王爺見禮。”
兩位庶妃一聽,臉色都有些難看,但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蹲身行禮後,便退了出去。婉清幾個見此自然也規規矩矩的行禮告退,婉瑜也拉了黛玉退出來。
直到出了武郡王妃的院子,黛玉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婉瑜見此笑道:“怎麼?見父王讓玉兒很緊張?”
婉瑜並不清楚水軍的事兒,更不知道那些事兒與黛玉有關,只以為是武郡王威嚴,黛玉見了緊張,遂寬慰道:“父王瞧著嚴肅,實則是最好說話兒不過的,有些事兒母妃哪兒不一定說得通,跟父王說,一準兒沒事兒。”
婉瑜說著嘴角就不自覺的翹了起來,眼睛也亮晶晶的。見黛玉不說話,以為是不信,就挑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兒來說。黛玉靜靜地聽著,不時的點點頭。
黛玉的心思卻也跟著婉瑜的話,飄回了小時候,在抬頭看向婉瑜,眼中便佈滿了羨慕。若是父親林如海還活著,也會這樣疼愛自己吧?不!會比這更疼愛的,打小什麼事兒,父親就什麼事兒都順著自己,顧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