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訓斥虎子,便急忙去了武郡王府,將此事報給了武郡王的侍衛長。楊嬤嬤看著木棉打了虎子的板子,也是一句話說不出。這還是虎子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木棉打板子……
木棉的教育從來都是和風細雨,說教為主,就算虎子錯的離譜,也最多不過罰他抄書。可這次,木棉竟是學著鄭光的模樣,動了家法。楊嬤嬤看著虎子趴在條凳上,木棉親自動手,一邊兒打,一邊兒哭的模樣,心中雖說很是難受,卻也沒有開口勸說。
當武郡王的侍衛隊長,帶著主動請纓的鄭光,以及侍衛隊的人登船離岸,去追春哥兒他們所乘坐的那艘小小的漁船時,海上忽然颳起了大風。
按理這樣的天氣原本是不應該出海的,可如今知道春哥兒就在海上,不管是侍衛長還是鄭光,卻是都不敢耽擱,尤其是在這樣的天氣。若是出了個好歹,侍衛長不好跟武郡王交代,而鄭光更是沒臉見家中的妻子……
侍衛長他們即便是乘坐的三桅快船,也搖晃得厲害。隨船出海的鄭光,不由心中越發的擔憂起來。倒是春哥兒三人的小漁船,由於遠離陸地,風浪反而顯得沒有侍衛長他們大。
但即便如此,小船就是小船,能離岸航行如此距離,以是春哥兒三人運氣使然。
不得不說,春哥兒三人的運氣當真不錯,飽受海浪折磨的笑漁船,終於堅持到要靠近小島的時候,才開始漏水。雖然沒能等到春哥兒三人靠岸,便已經在風浪中四分五裂,但好歹春哥兒三人都抱著浮木,漂到了岸邊兒。
更幸運的是,好在春哥兒帶著丫丫同行。這些年,春哥兒在林家書院讀書習武。丫丫在那兒不僅也學得識文斷字之能,還學得一手好醫術。至少傷風感冒,皮肉外傷是難不住她的。
春哥兒三人抱著浮木,藉著海浪的力量,使勁朝岸邊兒游去,卻怎麼也靠不了岸。直到春哥兒一咬牙,狠心地丟掉了浮木,往海底沉去,海浪的衝擊才減少了許多。但卻是將丫丫與武耀嚇得半死。
剛剛還在倆人身邊兒,與自己一塊兒抱著浮木奮力朝岸邊兒劃去的春哥兒,忽然就不見了,海面上只留下一塊兒浮木,在哪裡隨波。丫丫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大聲的呼喊。武耀也慌了神,越發的拼命朝岸邊兒游去,一邊兒遊一邊兒四下張望。
好在沒多一會兒,春哥兒便從二人前方浮出水面,回頭朝二人看來,發現自己丟掉浮木後,卻是比抱著浮木,遊的更快,遂大聲喊道:“風浪太大了,潛水過來!潛水過來!”
風很大,浪也很急,就在春哥兒喊了兩聲過後,一個浪頭過來,春哥兒再次消失在海面上。
有了上次春哥兒消失的經驗,丫丫與武耀二人便也沒了之前那般慌張,只是緊緊地盯著前方的水域,待春哥兒再次浮出水面後,二人便很快明白了春哥兒的意思。
武耀是賈赦在登州給春哥兒找的小廝,雖說不是家生子,卻是一家子都進了賈府,他母親便在邢夫人身邊兒當差。而丫丫五歲多便陪著春哥兒一塊兒,跟著賈赦去了登州任上,且後來賈赦很長一段時間,都管著水軍的事兒。
三人水性都是極好,而且游泳,是林家書院的必修課,這是黛玉要求的。
這麼幾年下來,如今的局面雖說有些緊張,三人誰也沒有遇見過,但初生牛犢不怕虎,倒也不是如何的慌亂,尤其是丫丫見春哥兒沒事兒後,很快也學著春哥兒的樣,丟掉了浮木,從水底往岸邊兒潛去。武耀見此,也只得跟著一起行事。
春哥兒連滾帶爬的上到岸邊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濃厚的雲層遮蓋了原本應該很是璀璨的星空。
此時的春哥兒早已不復之前的白淨俊雅,一身錦袍不僅早已溼透,卻多處被刮破,髮髻也已經散了,髮簪也不知丟到了哪兒去,就連鞋子也不見了一隻。滴著水的衣裳,緊緊地貼在身上,很是狼狽。
丫丫儘管自己也與春哥兒相差不多,整個人在海水的沖刷下,面板都有些起皺發白,但卻仍然心疼的跑到春哥兒身邊,急切地問道:“大爺有沒有哪裡受傷?”說著便上上下下的打量春哥兒。
春哥兒原本很是狼狽的模樣,見丫丫如此緊張,不由笑道:“沒事兒,沒受傷,就是如今咱們的包袱等必需品都丟失在了海里,如今卻是要想法子,先過了這一夜再說。”
說著春哥兒便望向了遠處,正巧有一道閃電,從天際劃拉而下,與海平面連線在了一起。別說春哥兒見了心有餘悸,發出感嘆道:“這便是姑姑所說的,大自然的力量?”
就是丫丫眼中,也露出了畏懼之色。當然在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