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卓約的身影。一向爽朗勇敢的綺羅,竟是紅了眼圈,躊躇著不敢上前半步。多少年沒見了?三年還是四年?當年還需要自己護著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
綺羅望著黛玉,連懷中的孩子都忘記了,眼淚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滑落。懷中的興哥兒似乎感覺到了母親情緒的的激動,不安的扭動起來。
黛玉此時也是微微紅著眼眶,看了綺羅好半晌,在興哥兒不安的哭出聲兒時才回過神來,疾走兩步來到綺羅身前笑道:“好久不見!”
綺羅也回過神,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興哥兒,一手抹去臉上的眼淚,笑道:“是啊,都三四年了,姑娘長大了。”說著將興哥兒往黛玉那邊兒湊了湊道:“這是奴婢的孩兒,爺取名叫趙興。”
黛玉低頭看著白嫩嫩的小傢伙,伸手點了點他肉嘟嘟的臉頰笑道:“很像綺羅姐姐呢!”
黛玉說完才真的回過神,急忙扭頭對身後的寄春吩咐道:“快去我屋裡,讓安兒將我給小傢伙準備的見面禮拿來。”寄春急忙蹲身後轉身往回跑去。綺羅此時也是恢復過來笑道:“姑娘可不能小氣了!”
黛玉沒好氣的憋了綺羅一眼道:“姑娘我什麼時候小氣了?”說完笑道:“上次織兒來說你們去了西北,又說你有了身子,我還好一陣擔心呢,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生,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等你來信,等得脖子都長了!”
宋時見倆人很有站在那兒一直聊下去的勁頭,不由輕咳一聲道:“姑娘是不是先坐下說話兒?”
黛玉才晃過神笑道:“瞧我,見了綺羅姐姐,高興地什麼都忘了。”說著才在綺羅之前坐的那位置邊兒上挨著坐下。見宋時等人還站在,遂笑道:“都坐下說話兒吧,難不成我來了,你們都不能說話兒了?”
說到這兒,黛玉一歪腦袋問道:“還是說……我不該來?或是有什麼我不能聽的?”眾人見此一笑,方一一坐回了位置上。
黛玉沒有注意到莫軒看向她的眼神竟是越發的柔和,笑意更濃。而綺羅忙著與黛玉說話,將興哥兒塞到了趙秉懷裡,興哥兒一下子不舒服的哭了起來,趙秉忙著哄興哥兒也沒注意到。但是莫軒看黛玉的眼神,卻沒有逃過宋時的眼睛。
想起往事,尤其是林如海在揚州病重時的往事,宋時知道,若非林如海仙逝,怕是會將黛玉許配給莫軒的,可此時……
宋時看向黛玉的眼中,更添了幾分疼惜,雖然宋時瞧出了莫軒的眼神,但林如海與賈敏都不在了,這將來的事兒,可就不好說了!林如海臨終前求了聖上,託了黃季雲,可到底聖上會是個什麼主意,誰知道呢?尤其是最近各種傳言風風火火的。
在宋時嘆息時,黛玉終於向綺羅問起了西北的事兒,綺羅林林總總說了許多,有些不清楚的,趙秉在伺候懷中的兒子之餘又補充了兩句,莫軒也跟著補充了一些。
如此黛玉才算是知道了個全部,又知道皇帝將在兩日後對有功將士進行封賞,而趙秉顯然此次是立了大功的。遂與趙秉綺羅等人分析著聖上接下來對西北可能的安排,尤其是趙秉可能的去處。
黛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趙秉原是在西北立功,按理聖上不可能安排趙秉回去,但此時又有兩點,一則西北現在無人主持,聖上顯然對有的人,尤其是此次事件很是不滿。二則撫遠將軍定然是不能常住西北的,故而我想著趙秉回去的可能還是很大。”
聽黛玉如此說,莫軒挑了挑眉沒發言,趙秉卻是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急聲兒問道:“姑娘可是確定?”
黛玉看了趙秉一眼,沒好氣地道:“我能確定什麼?沒聽古人云帝心難測嗎?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
宋時先時聽黛玉如此說,心中還有些擔憂,此時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道:“姑娘說的不錯,這不過是猜測,當不得真。但若果真如此,倒是要聽姑娘好生與你們分析分析。你們也都記在心上,莫要說了出去。”
趙秉向來有點怕宋時,聽宋時這般一說也知道自己失言,遂急忙起身抱拳道:“叔叔教訓得是。”說完又對黛玉抱拳作揖道:“趙秉乃是粗人,說錯了什麼,還望姑娘見諒,請姑娘再為我們分析分析西北的形勢。”
黛玉笑道:“我便是不見諒,看在綺羅姐姐跟興哥兒的面兒上,也不能不與你說啊!”趙秉見此憨厚地一笑,對著綺羅道:“謝夫人情面兒了。”一時倒是都笑了起來。
黛玉卻是不知,她在這裡猜測著皇帝安排的時候,皇帝已經將她昨日與五皇子之間的那點兒事兒,瞭解清楚了,甚至還讓人偷偷地取了黛玉給五皇子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