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王熙鳳的目光更為慈和了,便是對著賈璉,也鬆了一口氣。
小丫鬟送了茶水進來,邢夫人幾人才在花廳裡坐下,王熙鳳看著不停東張西望的巧姐兒,對小紅吩咐道:“帶大姐兒跟淺淺到她院兒裡去歇息一會兒,這會子怕是也餓了,弄些糕餅送去。”
小紅知道這是王熙鳳幾人有話要說,遂領命帶著巧姐兒走了出去,巧姐兒倒是不哭不鬧的,淺淺與奶孃也急忙跟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邢夫人與賈璉夫婦,邢夫人這才嘆息著望向王熙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熙鳳見此笑道:“母親若有什麼吩咐,只管交代我便是。咱們一家子難道還需的分個彼此不成?”邢夫人卻是皺了皺眉頭,終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鳳兒,那孩子咋就……”
邢夫人尚未說完,賈璉便打斷道:“母親回來了,父親一人在登州可有人照料?”
賈璉雖說打斷很快,可王熙鳳還是聽明白了,臉色頓時煞白一片,手也下意識的捂上了小腹。王熙鳳紅著眼圈望著屋頂,卻並不說話,賈璉見此也只得嘆息一聲兒,拍了拍王熙鳳的背,好半晌王熙鳳才啞著聲兒道:“許是那孩子與咱們無緣吧。”
王熙鳳說完,眼淚已是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心裡對於王夫人更是恨得牙癢癢的。賈璉見此嘆息道:“既知道與咱們無緣,便不必再想了……”
賈璉原是安慰,可話還沒說完,王熙鳳一雙鳳眼便冷冷地瞪向了他,使得賈璉沒說完的半句話噎在了嗓子眼。
邢夫人見此也明白那孩子定不會無緣無故沒了,卻也知道此時不是再問的時候,只嘆息道:“老爺在登州,剛知道孩兒沒了的時候也很是氣惱,怨我當初沒有留下來照料鳳兒。如今倒是不必再提,你們還年輕,將來多少孩兒不能有啊。”
賈璉心裡也很不好受卻不得不寬慰道:“母親說的是,我們還年輕呢。”而王熙鳳卻是再也忍不住似得,趴在桌面兒上嗚嗚地哭了起來。邢夫人見此也紅著眼眶拍著王熙鳳顫抖著的背,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賈璉見王熙鳳哭了好一會兒,寬慰道:“好了好了,不都說了咱們還年輕嗎?母親跟巧姐兒剛回來,原該開心才是,一直哭算怎麼回事兒?”許是哭了這一場發洩了出來,且事情也過去這許多時日了,王熙鳳終是止了淚。
邢夫人見此,急忙喊了王保善家的送了水進來,與王熙鳳梳洗一番。邢夫人也趁此機會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幾人才重新在桌前坐下。
賈璉怕再說出什麼話兒,惹得王熙鳳與邢夫人哭泣,遂急忙搶先問道:“母親回來父親可有什麼交代的?幾時回去?回去時兒子送你們回去,順道也去瞧瞧父親。”
邢夫人笑道:“哪裡就那般著急了,老爺讓我領著巧姐兒回來給老太太祝壽,又聽說迎丫頭生了,也要去瞧瞧。”邢夫人說著說著便想起了邢岫煙,笑道:“岫煙那孩兒也生了,極為俊俏。岫煙還託我跟林丫頭報聲兒喜呢。”
說起黛玉,邢夫人不由問道:“說起來,林丫頭也該十五了,可是說了人家兒了?要不讓老爺在登州那邊兒張羅張羅,給尋個好人家兒,將來咱們離得近些也是好的。”
邢夫人剛說完,王熙鳳便笑道:“瞧母親說的,不說妹妹這婚事咱們做不了主,便是老爺跟母親,難不成還要在那登州呆一輩子不成?指不定什麼時候老爺就奉旨回京了呢。”
邢夫人許是與旁人不同,她沒注意到王熙鳳說賈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回京,就注意到了黛玉的婚事,她們做不得主,不由問道:“這話兒怎麼說的?老爺可是林丫頭的親舅舅,怎麼就不能做主了?孃親舅舅大,這都是老話兒!”
賈璉見此笑道:“妹妹又不是與咱們不親,只是妹妹如今認了武郡王夫婦做義父母,聖上還封了縣主,這婚事,便不是咱們隨便兒能定的。”
賈璉剛說到這兒,邢夫人就不依了,嚷嚷道:“怎麼叫隨便呢?老爺自然也是會好好兒替林丫頭張羅人家兒的!不說別的,單說林府與璉兒你的關係,咱們還能害了林丫頭不成?那可是老爺的親外甥女。”
邢夫人的話令賈璉與王熙鳳都是哭笑不得,王熙鳳只好給邢夫人斟了杯茶,笑道:“母親不知,前些日子,皇長孫三朝時妹妹進宮去賀喜了,宮裡的齊妃娘娘,還為四皇子向聖上求旨賜婚妹妹。聖上就說了,妹妹的婚事要問過黃大人與武郡王才成。”
邢夫人一聽這話兒,驚得瞪圓了眼睛,端著手裡準備喝的茶也忘了,看著王熙鳳不像說笑,又轉頭看了看賈璉,見賈璉一副雲淡風輕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