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離得武郡王妃不遠,此時一聽立時站了起來,連聲對劉嬤嬤問道:“此話當真?王爺當真進城了?”
劉嬤嬤看了看武郡王妃,笑答道:“二爺是這般回稟的,具體的,老奴卻是不知。”
劉嬤嬤剛說完,武郡王妃便扯著嘴角,點頭道:“讓女孩兒們道後邊兒去吧。”眾人會意,各家各府的姑娘千金們都站了起來,三三兩兩的,順著引路丫鬟,從耳房穿過,往偏殿而去,黛玉看了武郡王妃一眼,見武郡王妃對她笑了笑,便也跟了過去。
七王妃見女孩兒們都退了出去,也不待武郡王妃吩咐,便急忙喚了鴻時進來。
鴻時進來自然需要先行禮問安,但七王妃此刻心中焦急啊,哪裡等得了?遂不等鴻時行禮,便已經開口問道:“方才劉嬤嬤說你來稟報王爺入城了?”
鴻時自然明白七王妃口中的王爺,乃是七王爺義親王,遂急忙躬身回道:“稟義親王妃,方才聖上遣了李公公來喚走了大皇子與四皇子,說是讓大皇子趕緊前去城門前,迎接義親王爺凱旋,赴宴而來的許多文武大臣府上也都紛紛遣來家人,想來不假。”
一聽這話兒,七王妃哪裡還坐得住?回過頭很是歉意的看著武郡王妃道:“真是抱歉,你瞧……”武郡王妃不等七王妃說完,便笑道:“行了,咱們還需要這般客套?還要講究這些個虛禮?這是喜事兒!快回去準備準備吧。”
七王妃見此拍拍武郡王妃的手道:“對是喜事兒!今兒啊,就是個大好的日子,瑜兒往後的福份厚著呢!”說完話鋒一轉,接著道:“過兩天,我在府裡擺酒,你是定要來的。”說完七王妃笑著看了看黛玉,又道:“把玉兒也帶上。”
“玉兒”“瑜兒”何等相似?武郡王妃一愣後才反應過來,忙笑著點頭道:“一定一定,你快去吧!”
七王妃一走,好些個武將家眷也起身告辭了,武郡王妃自然知道這些個都是西征軍的家眷,錢側妃的大嫂錢夫人便在其中。這一走,便是武郡王妃再體諒,心中多少也有些受難,好好地一場送親宴,結果竟有小半兒空了出來……
再心寬的母親,見了這樣的場景,心中多少也是會不舒服的,但武郡王妃到很快整理好心緒,看了看自己這裡的情況,很能想象前廳的狀況,遂對鴻時問道:“你親自過來稟報,前廳此時是誰照看著?”
鴻時看了看武郡王妃,好似難以啟齒似得,猶豫了半晌,才吶吶地說道:“大管家照看著,下人們正在收拾,前面的客人聽說義親王進城,聖上親迎都趕了過去。”
武郡王妃看不出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且去看著些。”說完朝鴻時揮了揮手,鴻時也明白自己此時確實不好逗留,遂躬身一禮後,便退了出去。
鴻時臨走前,還悄悄看了坐在武郡王妃身邊兒不遠的侯側妃一眼,侯側妃微微一笑,從頭至尾都不曾說過什麼,就猶如一個看客一般。然後錢側妃卻因錢夫人的離去,在武郡王妃跟前覺得很是有些尷尬,又有些擔心撫遠將軍,畢竟那才是她最大的依靠。
武郡王妃見鴻時退了出去,留下的宗親、夫人,也大都神思不屬,遂對眾人笑道:“咱們也趕緊用膳吧,用完了,也去城門邊兒看熱鬧去,如此喜事兒便是不能參與期間,也是要去做個見證才是。”
留下的宗親、夫人們一聽,具是笑了起來,更有人奉承道:“王妃說的是,這樣的盛會,咱們怎能不去瞧瞧呢?”
武郡王妃見眾人皆無異議,遂吩咐小丫鬟,去將方才離去的姑娘千金們都接了回來。然而讓武郡王妃以及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黛玉竟然沒有同旁人一道回來。
黛玉自己沒回來,卻是遣了唐嬤嬤前來,唐嬤嬤原是武郡王妃身邊兒得力嬤嬤,此是靠在武郡王妃耳邊說了幾句,旁人皆不知說了什麼,卻見武郡王妃大變了臉色,什麼也沒說,但卻又對唐嬤嬤點了點頭,唐嬤嬤微微一禮後便立即退去。
眾人雖是好奇,此時武郡王妃不說,旁人卻是不好多問的,但侯側妃顯然並未將自己當作旁人,遂笑道:“這玉縣主未免太不將姐姐放在眼中了吧?怎麼說也是咱們武郡王府的義女……”
不待侯側妃說完,武郡王妃便已經冷冷的覷了她一眼,那目光就跟刀子似的,令侯側妃心中猛地一緊,剩下的話,竟是生生的吞了下去。心中也不由暗自懊惱道:真真兒是撞邪了,都打定主意不去招惹那丫頭,今日怎麼……
見侯側妃吃癟,最開心的莫不如錢側妃,然而此時錢側妃滿心滿腦裝著的都是自家哥哥,被七王爺暫留西北邊陲的撫遠將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