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在馬車裡就伸手要咯吱薛寶釵,薛姨媽卻見著卻是笑著阻攔道:“快別鬧騰了,沒得讓人笑話兒。咱們雖說是商賈,卻也是知書達理的人家,可不能失了禮數。”
薛姨媽與其說是在感嘆自己是商賈之家,不如說是在提醒薛寶釵,每每聽薛姨媽這般提起,寶釵便覺得心中鈍痛難耐,卻又不知如何化解,好在如今哥哥算是能定下來了,只望將來自己……
想到這兒,薛寶釵看了看因薛姨媽出言而安靜下來的薛寶琴,心中不由感概萬分。
與自己同歲的迎春已經嫁人,更是聽說將為人母,自己年幼的堂妹如今也已許配人家,可自己……想到這兒,薛寶釵不由在心中暗暗嘆息,卻不願露出半點神色,引得薛姨媽憂心。
當薛寶釵好不容易收斂住心思,馬車已經繞過了莊門,從東側門進去,直接停在了二儀門前。
這城外的莊子,自是不能與城內的宅子相比,說是二儀門,其實也就是連著後宅的一道月亮門,平日裡因著黛玉不在莊子裡,大多時候是鎖上的,打理園子的僕人花匠,也都是從旁邊兒的甬道去到後面的花園。
此時不僅僅月亮門洞開,當薛姨媽與薛寶釵,薛寶琴三人下得馬車來的時候,更是見王熙鳳陪著黛玉親自迎了出來。
黛玉倒是沒有因著薛家乃是商賈之家,便有所輕忽,甚至主動的對薛姨媽行了晚輩之禮,令薛姨媽與薛寶釵解釋心生感念。尤其是薛姨媽看向黛玉的眼中,更是添了慈愛。薛寶釵想起過往總總,也覺得當初的自己甚至可笑。如此幾人倒是相見甚歡。
王熙鳳與薛姨媽雖說是才見過沒多久,但黛玉與薛寶釵卻是很久不曾相見。此時一見,黛玉便是一愣。
黛玉素來知道薛寶釵是最不喜歡那些個花兒朵兒的,甚至便是那些個簪釵環佩,薛寶釵也不甚喜歡。
但今日黛玉卻發現,薛寶釵不僅戴著紅寶赤金牡丹冠,插著花頂簪,更是摘下了往常佩戴的金鎖,一條碧璽隔珠的紅寶瓔珞在蜜合色的牡丹團花直袖衫子上也是格外鮮豔。瑰紅的百蝶裙,使得原本嫵媚的薛寶釵,更添三分風采。
四人相互廝見過後,薛姨媽才向黛玉介紹了,跟在薛寶釵身後的薛寶琴,只見薛寶琴今日竟是與史湘雲撞了色,一樣的緋紅衫子,較之史湘雲的英氣卻是平添了幾分甜美。
黛玉雖是驚豔,在點頭笑過後卻不曾多言,引著薛姨媽直接去了正院的花廳。
別說黛玉方才為薛寶琴驚豔,便是素來冷情的惜春與妙玉二人,此時見著薛寶琴,也是驚豔不已。探春更是直接笑道:“往常我只說寶姐姐與林姐姐已是絕色人物,此刻見著這位薛二姑娘,竟是找不出形容的話兒來了。”
不想探春話音剛落,薛寶釵與林黛玉竟是異口同聲的說道:“我算什麼絕色?”說完二人一愣,方才相視一笑。
薛姨媽更是喜聞樂見地笑道:“不想你們姊妹多日不曾相見,如今竟是越發的心有靈犀了。”王熙鳳原本因著黛玉指點與薛家拉近關係,此時聽薛姨媽如此一說,便也笑道:“她倆惺惺相惜,姑媽很該高興,怎地聽著這般醋味兒濃重呢。”
薛姨媽也是順著王熙鳳的話兒笑道:“可不就是吃醋了?”說著薛姨媽話鋒一轉道:“今日原本就是來送喜帖的。釵兒她哥哥下月初迎娶前門郎將家的姑娘,同日裡寶琴這丫頭也將嫁於我那義子柳湘蓮。”
薛姨媽剛說完,黛玉便是一驚,要說那薛蟠迎娶武將之女,倒是當初黛玉給薛姨媽出的主意,可萬萬沒想到薛寶琴會嫁給柳湘蓮!若沒記錯,那尤二姐尤三姐不是……
黛玉尚未想的清楚,薛姨媽便將請帖遞到了黛玉跟前兒,黛玉急忙斂了心思,笑著接過,看了看日子乃是下月初八,遂笑道:“瞧著日子挺近了。”
黛玉剛說完,薛姨媽便笑道:“可不是?我先說早些遣人給你送去那府裡,釵兒偏要等到如今,說是要與你見見。”
黛玉抬眼看了看薛寶釵笑道:“我也極為想念寶姐姐,尤其對寶姐姐的詩賦,極為惦記。”
薛寶琴聽黛玉這般說,噗嗤一笑道:“姐姐之前也說極為想念林姐姐的畫作,說是若不能再次與林姐姐合作,將引為生平之憾呢。可見你二人果如伯孃所言,是心有靈犀的。”
史湘雲聽薛寶琴如此言道,便笑道:“這有何難,今日人也齊,林姐姐那園子也是極美的,回頭咱們在園子裡飲酒作畫,賦詩聯對,豈不極美?”
王熙鳳也是點頭笑道:“既如此回頭我與姑母給你們做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