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石桌。
他定在那裡,陰霾著臉瞪我,冷冷地說:“沒想到二小姐也是個刁蠻的主,嘴巴夠毒辣的。我沒什麼好說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人都想向上,更何況是我呢。”說完,揮袖離去。
看著被自己敲掉頂部玉石的傘,一下子洩了氣,坐在石凳上,調整情緒。
如果我是他,自己也會像他那樣做,忍辱求權向上攀爬的。只是現在的自己,即使受了委屈,也沒有想過該怎樣去爭去揚眉吐氣,開始有些不安,當初絕望的時候期盼的是隻要有個健康的身體,人啊,慾望真的是無止境的。
走進院子,露兒欣喜地迎了上來,隨後又是一臉沮喪。莉兒也從孃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著我無奈地朝孃的房間努努嘴巴。
我看了她們一眼,把傘隨手交給莉兒走進了孃的房間。
屋子光線很暗,一隻紅燭發出微弱的光搖曳顫抖。娘倒臥在貴妃榻上,沁涼的冰玉上映著搖動的燭火,如誰人的眼睛哀婉憐惜。我走進她,年過四十的臉龐儘管有著不太明顯的斑點,這是面板白的女人最扼腕的。端正的五官,姣好的修飾,即使徐娘半老卻也是風韻猶存。
素淨的臉上流淌著兩行清淚,眸如空洞的深淵,死寂、蒼涼。
我半蹲下,手撫上她的臉,柔聲說:“對不起,娘,讓你擔心了。”
她的淚,讓我想到了當初媽媽知道我的怪病後的淚。即使與眼前這位母親在心裡上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但四年多的相處,她付出的愛,我是能感受到的。把臉枕在她的腿上,她抬起手撫上我的發,聲音蒼老地說:“佩兒,以後這麼辦?這麼辦?娘恨,恨。。。當年的一意孤行,恨幾個兒子的不爭氣,恨那冤家的絕情。。。這麼多年過來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哪裡懂得這些,唉。。。自找的。。。自找的。怎麼辦。。。。。。”
我不解地抬頭看她。
“皇上駕崩了。”她的唇基本沒有動,開合著口腔喃喃道:“帝王仙逝,新王登基,太子就是新王,子衿當然是皇后。子佩,我恨,恨她們,死死地把我們壓在下面,踩在腳下!子佩,怎麼辦,我們翻不了身了。”
“娘!”我搖搖她的肩說:“她們怎樣好,怎樣風光與我們何干?至少我們還算是宰相的夫人和千金呢!”想到了剛才城樓何統領的樣子,柳宰相這棵大樹也不是不能乘涼的。
“不,子佩,你不懂。人生跌宕起伏間,是很難接受落差的,當年風光一時的王府郡主甘心做給人做妾,然後在風光顯赫的照耀下過著被夫君冷落,正室欺辱的日子我能嚥下這口氣嗎?如今,那子衿做了皇后,別的倒是不怕,只怕她那日說的那些話,把你隨便給許給人家,孃的心這麼安生得了。”二夫人覆面而泣,雙肩顫顫繼續說:“娘知道你有意於向參軍,可他畢竟只是宰相府裡的幕僚,等級又底下,你爹是不會答應的。再說,誰都知道,他鐘情的是子衿,嫁過去,不會對你好的。”
“娘原來擔心的是這個。”我笑著為她揩眼淚,腦子裡居然想到了寧遠爵,說:“娘,向表哥不要我就算了,我去給寧遠爵說,叫他娶我,做不成大的,我做小的也行。”
“不許!”娘呵斥道:“寧願不嫁,也不許做小的。”
我頑皮一笑,撒嬌地抱住她說:“好好好,女兒不嫁了,不嫁了。女兒去當尼姑好了,呵呵。”
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純粹是句玩笑話,卻不想,一語成讖。
穿越之與子成說 正文 色魔寧遠爵
章節字數:3385 更新時間:09…01…05 13:18
國喪三日,舉國皆悲,萬物其殤。
那日晚風下,自覺身體還算不錯的我竟然發燒了,渾渾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整日的小米清粥、湯藥補丸地也算是響應國家號召為先皇哀悼。
爹自那日進宮後便沒有回來過,向以農來看過我一次,站在門口隔著細密的竹簾,結實精壯的挺拔身軀微躬著,幾句簡單平常的客套話聽得我有出氣沒了進氣。叫露兒打發他走,想著自己懵懂的情感,覺得自己真的該把眼睛擦亮點。再一想,他其實也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只不過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徒增煩惱罷了。
悠悠哉起身,悉心打理著下床已經是第四天了,左挑右選地著了件淡紅色的花托領花褶配上呈荷葉散開的嫩綠色凌綃和淡煙染的粉紅色紗裙,裙襬飄散,如紅蓮盛開。
照著鏡子,裡面的人兒與現代的自己是有那麼幾分相似的,十四歲的容貌小巧精緻,似尖尖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