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朝廷官員。
審理
刑部公堂之上,林青申明自己的身份後,當即開始案情。
首先傳喚報案者上堂。
歐萏在衙役的帶領下走上公堂,叩首道:“草民綠杏居掌櫃歐萏叩見大人。”
沈晏問:“歐萏,當日你來報案,稱有人盜竊綠杏居錢財後逃走,是也不是?”
歐萏抬頭看了眼林青,見她可以站立著不用跪倒很是吃驚,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林青恰好也轉過來看她,雖然臉上一片平靜,但是視線相交的那一剎那,歐萏還是被她眼裡的寒意凍得渾身一顫。所以沈晏的問話,歐萏怔了怔才回答道:“是。本店最近一次查賬時候,發現無端少了近千兩銀子。草民叫了採買厲忠來問話,厲忠說是有人逼她這樣做,再問下去她就不肯說了。厲忠離開店裡後草民派夥計偷偷跟蹤,發現她進了長壽坊一個小院子裡,這才來報了案。誰知與眾位衙役大人一起到那裡的時候,阿忠,厲忠她竟然……”說到後來,語意哽咽,悲傷到難以為繼。
歐萏這番話,聽者無意,卻是極有技巧。雖沒有明指著林青是指使厲忠偷竊錢物的主謀,然而話裡的意思卻全指向林青。末了一句聽似口誤的“阿忠”更是給人平素與厲忠關係極好的印象。
然後是昨日在場的衙役快班司長。
她上來先一抱拳,然後說:“卑職當時與歐萏一起到了長壽坊那裡,才剛開始向小廝問話,突然厲忠從屋子裡跑出來,大叫著‘殺人,救命’,跑到屋外沒幾步路就斷氣了。屋內當時只有林青一人,她撿起匕首驗看後將匕首交給卑職,然後就與卑職一起回來了。卑職與屬下等檢查過,房間內沒有打鬥痕跡,門窗均關好,當時屋內應該是隻有林青和厲忠兩人在。”
沈晏想了想,繼續問道:“匕首是她撿起來的?”
“是。”快班司長說得很確定,“門開時,匕首是掉在地上,林青在目睹厲忠死亡後,才走到匕首旁撿起來,然後用手巾包好遞給我的。”
“事發後林青沒有試圖逃走?”
“是。林青否認自己殺人,但是沒有試圖逃走。只要求不上刑具,卑職看在她非常合作的情況下答應了她的要求。”
沈晏轉向林青說:“照此看來,確有教唆偷盜後殺人滅口的嫌疑。你有何話說?”
沈晏聲音平直毫無感情,問得也很正常。但是堂上諸人除了素不相熟的歐萏,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要知道沈晏平時審案時,可不是一個這麼好說話的人。
林青聽沈晏這樣問,心裡一鬆,但是臉上沒有露出分毫,恭敬地回答說:“晚生前幾日離開陽安,昨天上午才回來。那時厲忠說是有要事相告,於是晚生就與厲忠兩人進了屋子。進屋後,厲忠突然跪下來磕頭說她是被人逼的,求我看在她對綠杏居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照顧她的家人,那她就死而無憾了。晚生當時聽不懂她說什麼,見她突然就拔刀出來朝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然後衝出去喊救命。之後的事情就如適才的大人所說。”
堂上瞬間一片寂靜。照林青的意思,反而是有人要厲忠陷害她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歐萏突然提高了嗓音喊。
“肅靜!”沈晏一拍驚堂木,立刻制止了歐萏的高喊,說:“這只是你一面之詞,你如何證明?”
“如之前所說,晚生無法證明。”林青此話一出,歐萏明顯面露得色,落在沈晏和林青眼裡。沈晏若有所思,而林青心裡一聲冷笑。
“但是晚生相信,有兩點可以證明晚生的清白。”林青一頓,見沈晏未加阻止,繼續說,“第一,厲忠昨日既然是自己劃傷自己,那麼傷口的形狀必與被人劃傷有所不同。第二,匕首上所用的毒較為特別,中原地區極難配製,查明毒的來歷,應該也可證明晚生的清白。”
沈晏說:“本案待仵作驗屍有了結果再行審理,嫌犯還押大牢。退堂。”
歐萏想要再開口說話,但是沈晏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表示審理已結束,於是她只得從地上站起來。林青在衙役的押解下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略停了停。
歐萏看向她,眼裡滿是挑釁。林青視若未見般,似笑非笑地在她耳邊輕說:“歐掌櫃真是情深義重,厲採買死得不冤了。”
歐萏想要說話,但是林青已經跟著衙役走了。
林青跟著衙役回了牢房。下午有人來探望,是慕容逸。
因為十日期將滿,慕容逸本來在府中等候林青,沒想到林青沒有來,卻有一個小廝打扮的男人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