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頭。圓圓看看林氏,又看看芙蓉;見自己的娘和阿婆都不像往常一樣;也不敢說話了。
因為是大冬天的;顧家在堂屋裡擺了三桌;顧老爹;顧老大和芙蓉以前住的房間都各擺了一桌。芙蓉和林氏坐在自己以前住的房間這桌;黃大娘特意過來陪著她。
顧大嫂正在忙著端菜上來。剛才發生了那件事情後,芙蓉只是簡單地對顧大嫂說了一下怎麼炒鴨子和五花肉;再也沒進廚房。林氏一直沉默地站在她旁邊。剛才的事情,讓前來的鄉里鄉親們都私下裡議論紛紛,一走進屋子坐上桌子,便住了口。
雞湯和魚這些都是芙蓉自己做的,她放心地給圓圓盛了一碗。鴨子她嚐了一塊,還行。自己把血水給擠了,又放了酒和姜調味,倒是沒什麼腥味,就是有點老了。芙蓉給圓圓夾了塊鴨肝。圓圓看到那塊鴨肝,突然把碗捧到了林氏面前:“阿婆吃肝肝。”
“乖圓圓,阿婆吃了,圓圓也吃好不好?”林氏見圓圓想到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才好了許多。
圓圓最喜歡吃那個扣肉的肥肉部分,酥過的肉皮,咬下去特別糯。林氏給他剝了兩塊,圓圓一口吃了下去,抬起頭,突然高興地道:“爹爹,爹爹,圓圓在這裡。”
芙蓉聞言,抬頭看了過去。顧清塵站在門口,臉上略顯尷尬。圓圓還在那裡拼命招手。
顧清塵本想過來悄悄看看芙蓉他們怎麼樣了,不妨被圓圓瞧見了,只得走了進來。他走到林氏的面前,低聲喊了聲:“娘。”
林氏隨意地答了一聲,再不說話了。顧清塵有心要跟芙蓉說話,可是這裡人這麼多,林氏又在芙蓉的旁邊坐著,顧清塵也不好說的,只是逗了圓圓兩下,就出去了。
飯吃完了,往常留下來閒話家常的親朋們都尋了藉口走了。顧老孃心裡不痛快,強打起精神笑著送了大家離開了。這家裡,瞬間就剩下了顧家的人,還有顧二嫂和芙蓉的孃家人了。
林氏坐在堂屋裡,她的旁邊就是一個火爐,倒是不冷。顧老爹和顧老孃都坐在上首,家裡的人圍著坐了一屋子。
顧二嫂的娘跟她長得有五分像,高顴骨,吊稍眉,看你的時候,總覺得她在不懷好意地打量你,人都喊她做五姨。這五姨蹺著二郎腿,斜眼看著上頭坐著的顧老孃,嘴裡呸了一聲:“我把閨女好好地嫁給了你們顧家,結果你們就是這麼對她的。把我閨女的孩子弄掉了,竟然還對她這麼呼來喚去的做這麼多事情。你家的閨女是人,我家的閨女就不是人了不成!”
顧老孃聽了五姨的話,頓時臉色不大好看了:“我什麼時候不把你家閨女當人了。你自己問問,她在這個家裡做了多少事情。我怎麼虧待她了。”
“那我們就找人問問,我家的外孫是不是被你們給弄掉了的。小產後,本來就要調理一陣子。可憐我那可憐的閨女,在家裡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到了這邊來幫人做牛做馬不說,大姑把她弄小產了,傷了身子,竟連個公道也討不到啊。”五姨說著說著開始抹起了淚。
顧老孃瞬間炸毛了:“你在那裡胡說些什麼。這幾個媳婦,我虧待了哪個。讓她們做點子事情就成我虧待她們了?難道還讓我一個老婆子去伺候她們不成?她們是婆婆還是我是婆婆。”
林氏黑著臉開了口:“都是媳婦如半個閨女,我也不求你待我的閨女如你的閨女一樣,但是這人的心都是肉長的。我的閨女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竟然受到了那般汙言穢語。我倒想問問,何謂公正,難道顧家的人都可以隨便指著人的鼻子亂說話嗎!”
顧老爹嘆了口氣。顧老孃本來準備著答五姨的話,卻沒想到林氏先發作了,倒不知道怎麼開口了。芙蓉瞧了他們兩人一眼,低下頭去。
顧家表面看上去是一團和氣,好象父慈子愛,謙和懂禮。可是顧家的人,從顧老爹到顧清塵,全都是些耳根子軟的。顧老孃有些倒三不著兩,有時候還要受顧大姐的擺佈。顧老爹其實對這些事負有很大的責任,哪怕他拿出一點點家長的威嚴,稍微管管,也不至於到現在這般,一家子別牽著鼻子走的模樣。一味地忍,能忍到什麼時候,人是有底線的。而他們只是一再地把自己的底線無止境地退讓著。
顧老爹沉默了一陣,這才道:“兩位親家母,都怪我個老頭子沒有管家裡,才讓兒媳婦們受了委屈。”
五姨聽了,冷笑一聲:“一句受了委屈就算了?剛剛那麼冰冷的地,我的孩兒又是剛剛小產過的,她的身子難道禁得起嗎?聽說還有人想要她的命!”五姨說著,目光在芙蓉的身上一掃:“今兒你們不拿出個說法,我們就去官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