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哭鼻子了,回家去覺覺了。圓圓肚子餓。娘,你是不是有好吃的,圓圓也要吃。”說著,圓圓就湊上來,掰開芙蓉的嘴,要找好吃的。
“娘已經吃完了。”芙蓉連忙握住了他的手,滿臉緋紅地道。
圓圓一聽這話,頓時就癟了嘴:“娘不給圓圓吃好吃的。嗚。”說著,他就仰起頭,張大嘴,兩顆金豆豆都掛在了眼角了。
芙蓉瞪了顧清塵一眼,顧清塵手忙腳亂地抱了他在懷裡,下巴擱在他的小腦瓜頂上:“圓圓,爹和娘吃的呢,是大人們才能吃的東西。圓圓還是小孩子,吃不了。等圓圓長大了,就可以吃了。”
圓圓仍舊是一副小包子臉的模樣,抽泣了兩聲:“長到哥哥那麼大可以吃嗎?”
“要等圓圓長到爹爹這麼大才能吃。”顧清塵摸摸他的小腦袋,“爹爹給你舀最喜歡吃的糕糕來好不好?”
圓圓忙不迭地點頭。顧清塵把他鬆開後,他就緊緊地依偎在芙蓉的身邊,可憐巴巴地道:“娘,圓圓什麼時候才長到爹爹這麼大啊。以後你們不可以揹著圓圓吃好吃的。”
芙蓉笑著點了點頭。圓圓伸出小指頭:“拉勾勾。”芙蓉笑著跟他拉了勾勾。圓圓又趴在芙蓉的肚子上面,輕聲地道:“弟弟,你快點長大吧。爹和娘給我們做好吃的哦。”
顧清塵端進托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笑。這個小毛孩子,真是越來越猴也越來越小大人了。
次日,芙蓉和顧清塵把圓圓交給了林氏,顧清塵又把店交給了顧老孃,這才上了馬車,往作坊那邊去了。自從開了鋪子後,顧清塵便自己買了輛馬車,平日裡街里街坊的也會來借用。馬就養在後院,倒是也不麻煩,還更方便了許多。這馬車裡,顧清塵鋪了厚厚一層毯子,又墊地很軟,上面再搭了涼蓆,怕芙蓉涼著,又用薄布包了涼蓆,才讓芙蓉坐下。紅棉上了馬車,瞧著裡面的模樣,笑道:“可真是有心了。”
芙蓉他們拉著貨往布莊去了。紅棉他們下了車,走進去,掌櫃的迎出來,卻不是布莊的老闆。紅棉的眉微微一蹙:“丁老闆呢?”
“可是不巧,老闆今兒一大早就去城外莊子上了,囑咐小的把布收下即可。”掌櫃的滿臉是笑。
芙蓉是知道的,每次交貨收貨,都是紅棉和丁老闆兩個人親自交接的,是為了結清上回的錢和預付下次的訂金。芙蓉拉了一下顧清塵,顧清塵會意,上前道:“不知道掌櫃的如何稱呼?”
掌櫃欠了欠身:“敝姓金。這位想是顧老闆了?”
“金掌櫃,在下正是顧某。不知道丁老闆何日歸來?我們有事與他相商。”顧清塵做了這麼一段時間的生意,在察言觀色上可是精進了不少。前天晚上他們的作坊燒了,今天來交貨,老闆就碰巧有事出去了。這碰巧,未免也太巧了一點。
金掌櫃仍舊是那副笑臉:“實在是對不住,老闆並沒有交代他的歸期,只是將店裡的事情全權交與了小的負責。兩位老闆,可以交貨了嗎?”
芙蓉見金掌櫃的一再推委,早已明白這老闆是故意躲著不見了。紅棉又問老闆城外莊子的具體位置,金掌櫃也是一問搖頭三不知。紅棉頓時就火起了,當場就要發作。芙蓉拉住了她,對著她緩緩地搖了搖頭。紅棉鼻裡哼了一聲,轉開頭去,對著老劉道:“劉伯,你去把貨卸下來吧。”
金掌櫃讓兩個小二出來搬布匹,他在那裡造冊登記。不一會兒就清點完了,金掌櫃一副驚訝的神色:“兩位老闆,之前說好的是數目,怎生只有一半。”
“不瞞金老闆,我們作坊前兒晚間走了水。存貨和紡車都被毀了。”芙蓉解釋道,“今日前來,我們正是為此事找丁老闆商議。”
金掌櫃的臉色瞬間就露出了為難:“兩位老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掌櫃,老闆只是吩咐了我今天收貨。兩位老闆,對你們的作坊走了水我也感到很抱歉,只是,我這邊也要交差,還請兩位老闆不要難為我啊。”
芙蓉的目光閃了一下:“金掌櫃,之前我們想要找丁老闆,你說老闆讓你全權負責。如今我向你說明了情況,你又讓我們不要為難你。我也請你不要為難我們。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們作坊一直供著你們店裡的貨,可曾有一次斷過?如今出現了特殊的情況,我們願意商量下一步的補救措施。金掌櫃也是開店做生意的,自然知道貨若是缺了,那有多難辦。我們過來,就是想跟丁老闆坐下來談談後面的事情。若是這樣一直拖下去不解決,我想對我們雙方,都不是有利的事情。我們等金掌櫃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