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這個孩子。”
正在搗藥的顧清塵只看到一個穿著樹葉的人一閃而過。身邊的小童子嘴都張大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喊道:“喂,我們這裡是醫館,不是善堂。”
芙蓉這才反應了過來,將蓑衣一把扯了下來。本來凶神惡煞的小童子看到芙蓉眼睛幾乎瞪了出來,愣在了當地。
真是沒出息,顧清塵出了櫃檯,上前來有禮有節地道:“大夫正在後院。這位姑娘請在此稍候,我進去叫大夫。”
芙蓉哪裡安靜地下來,在原地轉悠了好幾圈,才看到大夫搖頭晃腦地走出來。芙蓉忙迎了上去:“大夫,你快瞧瞧孩子,他到底怎麼樣了?”
大劉已經將牛車趕到了地方,也追了過來。大夫只是鼻子裡恩了一聲,低頭皺眉:“這麼髒!”
立刻有兩個小童子上前來將孩子抱走。芙蓉不放心,要跟上去,顧清塵忙攔住她,又看一眼大劉,改口道:“夫人,你且放寬心吧。他們只是將孩子抱去清洗,一會兒就送過來。”
芙蓉只得罷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終於被送了回來。大夫慢慢地踱出來,只是略微察看了一下他的額頭和後背,說道:“只不過是皮外傷,上點藥吧。”
“可是他昏迷不醒,萬一他發熱怎麼辦?”芙蓉怕的是他被感染。
大夫上下瞧了芙蓉一眼,又瞧了她身後的大牛一眼,鼻孔朝天:“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你這種沒有一點兒醫德的大夫,我不治了!”芙蓉一把抱起了孩子,硬邦邦甩出這句話就往外衝去。
☆、小包子爭奪戰
換了一家醫館,一個白鬍子老大夫給孩子紮了好幾針,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老大夫又開了些內服外敷的藥,說了幾句怎麼用怎麼敷,又叮囑他們別讓孩子再摔傷了。
摔傷,芙蓉差點忘記了正事,忙道:“大夫,若是有三個月身孕的人不小心摔著了,直嚷肚子疼,沒有流血,臉色有點發白,應當怎麼辦?”
老大夫正在開方子的手頓住了,抬起頭來嚴厲地道:“為什麼不早說?手放上來!”
芙蓉被老大夫嚇了一跳,規矩地放上了手。老大夫三根手指剛搭上去,芙蓉立刻反應了過來,臉紅成了柿子,忙抽回手:“大夫,不是我。是我家嫂嫂。”
芙蓉便將自己家裡的情況說了,並再三地懇求老大夫跟自己出診。老大夫一聽說要出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去!”
芙蓉還欲再勸,簾子突然掀開了,後院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咆哮聲:“死鬼,你還不進來舂藥是怎麼的?我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老大夫搖著頭無奈地笑笑,往裡走去。芙蓉正要追上去,這才發現這位老大夫竟然是瘸著腿進去的。待老大夫完全走進去以後,一個小童子這才告訴芙蓉,原來老大夫的右腿以前受過傷,膝蓋以下是斷掉的,他自己給自己安了個木頭假肢。芙蓉知道後,只得哀嘆一聲,不好再強人所難。只是她還是等了一會兒,討了兩副安胎藥,並詢問了一些注意事項。
出來後,天色都已經擦黑了,天空中積聚起了大團大團的鉛灰色雲。大劉看了看天色,擔心地道:“芙蓉妹子,看天色,像是要下雪了。俺娘還讓俺晚上早點回去。”
“那我們回去吧!”芙蓉也擔心著家裡的情況。只是,她看向了手裡的孩子,猶豫著到底該拿他怎麼辦。只是,看著敷了藥後沉沉睡去的孩子平靜的小臉,芙蓉決定,回家後再作打算。
加緊趕路,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下來了,所幸這一路並沒有下雪,只是比之前更冷了些。
黑夜裡的村子本就沒有幾個人走。再加上又是冬天,芙蓉站在門口敲了好久的門,這才聽到了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老郭頭的目光在見到芙蓉的那一瞬間,頓時軟了下來:“大丫頭,快進來。這一路幸好沒有下雪。我還在想你們是不是要困在路上了。正想著要去找你呢。”
芙蓉嘴唇凍得直哆嗦,一跺腳就跑進了屋裡。升起了爐子的屋裡顯得異常溫暖。芙蓉來不及放下孩子,立刻往宋春花房裡走去。
林氏正好走出來,見了芙蓉,忙道:“沒事兒。前頭夏婆子來瞧了,說沒有事兒,只是需要將養些日子。”
芙蓉也鬆了口氣,剛才冷木了的身體現在漸漸恢復了知覺。她將藥遞了過去,轉述了一下老大夫的話。
林氏一一記了,目光移到了芙蓉的懷裡,頓了一下,登時臉就白了:“這是誰!”
林氏的聲音稍微有點大,驚醒了正在睡夢裡的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