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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蘭德覺得,拉杜已經融化在了他的生命裡,兩人再難分開,與拉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彷彿都可以長過他漫長的生命。拉杜沒有問愛蘭德,他自己到底是不是盧卡斯的轉世,但其實就算拉杜問了,愛蘭德覺得他自己也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因為他千年前的記憶已經全部抵不過這一個少年八年的成長,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注意力可以分給太過遙遠的過去。
愛蘭德現在僅僅知道一點,那就是他愛他,他想要他,就這麼簡單。
面對拉杜扭曲的性格以及心理,愛蘭德不知道他到底錯過了這個少年的什麼事情才會導致他變成這樣,他幾乎是看著拉杜長大的。他希望拉杜快樂,最起碼他希望拉杜不是因為拉杜這樣的性格而錯失一些本應該屬於拉杜的未來。
所以愛蘭德決定插手拉杜的人生,以往對於拉杜他都是放任自流的,因為他以為那個少年不會喜歡他的管束。但現在,他不得不去管,因為他承受不起失去那個少年的任何可能性。
一切都照著預言在緩慢前行,秘隱同盟建立了,魔宴同盟還會遠嗎?兩個政見不同的盟派到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兵戎相見不會是個什麼過於悲觀的預計,那是個既定的事實,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
但是那樣的戰爭,不會適合現在此時此刻這樣的拉杜。
所以愛蘭德必須在戰爭還沒有開始前作出一個決定,是帶著他的少年避世,還是放任他的少年去經歷風雨的洗刷。第一次,愛蘭德發現他把拉杜看的比血族還要重要。
於是,愛蘭德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突然明白,他早已情根深種。
血族從來都是自私的種族,他愛他,他為他付出,他自然也會希望得到他的愛,他的回報。因為愛蘭德清楚的知道,不計回報的愛是很危險的,在感情的天平上,雙方一旦失衡,就只會迎來毀滅的未來。當年的希拉、阿薩邁以及如今的吉密魑都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愛蘭德愛拉杜,那麼拉杜也必須愛著愛蘭德,就是這樣。
現在,拉杜用他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也是願意擺脫自己性格里的這些偏激方面的,好比他過分的依賴性,也好比他的不自信,更好比他越來越有可能扭曲的人生觀。
其實愛蘭德真的很想抱住那個少年說,依賴一點又能怎麼樣呢?我願意給你依賴一輩子。可是愛蘭德又清楚的知道,少年的痛苦不在於此,而在於他想要依賴的同時又在戒備著讓他依賴的人,他根本不可能做到毫無保留的去信任誰,於是這種依賴就會成為一種苦痛的折磨。
拉杜邁出了第一步,也許這不能算是很成功的一步,但起碼他做出了努力和嘗試。
隨著長時間的相視無語,拉杜不知道該如果形容的煩躁情緒已經沉澱了下來,他的大腦一片澄明,就好像豁然開朗一般,他覺得他真的獲得了新生。
愛蘭德雖然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但他卻還是從愛蘭德的眼裡看到了那個千年的血族在想些什麼。他主動將自己的頭埋入了對方的胸前,狠狠的摟著對方,也許看清這些是他早晚有天也會經歷的,但絕對會比現在這樣耗費更多無意義的時間,而他要為此付出的代價也絕對是高昂的。
但是,他怎麼能那麼狠啊,讓自己又愛又恨,但在心底卻還是愛勝過恨。
愛蘭德就像是拉杜曾經看過的一部書中所說的那樣,令人迷醉而又殘忍。他以愛之名做了很多令拉杜絕對不會想要去原諒的事情,但到最後他還是隻能說,這個世界上只有愛蘭德是真正幫助他前行的人。
亦師亦友,愛蘭德在拉杜的生命力佔據了太多的角色和身份,讓拉杜已經根本無法再離開他。也許拉杜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去依賴什麼,但這次他可以百之百的放心。
因為他將他自己交出去的人,是愛蘭德。
……
1455年仲夏夜,據證實,吸血鬼獵人組織的領導者半血族夢自殺於紅衣主教特拉揚的宅邸。同時,血族對吸血鬼獵人組織發動了清繳運動,群龍無首的吸血鬼獵人組織不得不毫無保留的投靠了梵蒂岡的教皇,自此吸血鬼獵人組織正式併入教會。
教皇尼古拉五世秘密親自來到里斯本和特拉揚密談了一番,著重表達了在這次收服吸血鬼獵人組織裡特拉揚的捨身取義,並保證他會為此而補償特拉揚的。
因為在教皇看來,之所以能夠收復吸血鬼獵人這個組織,特拉揚擒賊先擒王的策略是起了很大作用的。特拉揚去當壞人,然後把好人的角色留給教皇,讓教會得以最終收復吸血鬼獵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