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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便看見的如瓷玉般美好的少年,他心懷天下,卻善良得根本沒有辦法能夠治理這天下,他美好得想讓人去保護。

而卜秀池啞了,鬱北舟則愈加沉默。

但明顯地,他去佛堂的次數卻多了起來。

卜秀池不能再念佛了,她已經沒有聲音再念佛,唯一能做的只是仍不緊不慢地撥著手上的佛珠。

鬱北舟每次來,都會帶一些適宜她用的補藥,煎好放在她跟前。

卜秀池每一次都會順從地把湯藥全部喝完,然後衝他微微地笑一笑。

鬱北舟的臉,漸漸地又開始從沉默到完全看不出情緒,這一天,他給卜秀池煎藥的時候她輕聲走到他的身後,抬起手在他的背後划著寫了一句什麼。

鬱北舟怔了怔,直起身子來,良久終是點了點頭。

卜秀池臉色一時黯然,接著又寫了一句。

這一次,他卻搖了搖頭。

卜秀池輕輕扯了扯唇角轉身走了出去。

她問的是:你是否因秀玲對我所做這一切而產生負罪感?

而回答是肯定的。

這肯定的回答,是因為他真是愛極了秀玲,因為她對秀池所做的一切,他會有負罪感而想要來照顧秀池,多少是想做一些彌補,他是想替卜秀玲對卜秀池做一些彌補。

而她最後問的是:你怪她嗎?

她問他怪不怪秀玲,他搖頭。

她明瞭。

同樣是因為他愛她,不管她做了什麼,他依然是愛她,即使有時候明知道她是錯的,可是因為愛著這個人,才會對她縱容。

第3卷 第220節:縱容2

卜秀池也知道,因為鬱北舟的心裡只有秀玲,所以才會對她殘忍,他敢把他的心攤在她的面前,讓她看見他赤裸裸的心裡只有秀玲,這便是對她最大的殘忍。

他從來都是個一心一意的男子,倘若他愛上一個人,由生到死,由是到非,由對到錯,他的心裡便只有這麼一個人。

他對旁邊的人疏遠冷淡,並不是他沒有溫情,而是他的溫情全部都只給了一個人。

畢竟是夫妻呵,雖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卜秀池又怎麼會不瞭解鬱北舟呢。

鬱北舟替卜秀池煎好藥離開佛堂,心裡卻有莫或名狀的情緒流動著,不知不覺,竟又去了皇宮。

因為北岸在宮中的勢力愈加龐大,鬱北舟在宮中便也受人敬重起來,只是他始終不願意進宮,不願意領北岸口中原本屬於他的“六皇子”的名份。

他仍只默默地在北岸身邊替他出謀劃策,與他商議天下之事。

可現在,天下已算平定,西南王獲罪,西南王則成了孤軍,這兩者手中的兵力已漸漸地轉移到北岸手中,北岸除了沒有坐上皇位,但他手中所掌握之權勢已超越天聚皇朝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北岸已經不需要他了。

因為這樣,鬱北舟才下了決心要帶林知世走,可她卻不肯跟他走。

她要她的母儀天下,她要宮裡的繁華富貴。

走到這一步,他才發現,原來她要的,他都給不了。

可他始終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讓秀池成為啞子?

第3卷 第221節:並蹄蓮

在宮裡的一處偏僻花園。

這兒有一棵非常大的樹,枝杆茂密,頗有獨木成林的氣勢。

只是現在已是入冬時候,樹上的葉子已然變黃,地上還掉了一層,樹下的一方石桌上面也鋪滿了落葉,便使這本來寒磣的地方更蕭條。

遠遠地看去,便見有兩個著粉衫的小宮女往樹下走去,她們的年紀大約只有五六歲。

大抵是罪臣之後小小地便被抓回宮裡做宮女,又或者是貧窮人家不得不把孩子賣進宮裡的……

她們走至樹下兩人便動手將石桌上的落葉撥了下來,隨後嬉笑著坐在桌邊拿出一把剪子和幾方紅紙便開始剪起來。

鬱北舟站在遠遠地看著出了神,看了許久。

他記得有一回她也是在這樹下剪貼紙,仍是那兩個小宮女,他還記得當時他也是站在這個位置凝視她。

那時的她低眉淺目,笑得溫馴生動,如平常女子一般美好。

坐在石桌邊的兩個小宮女偶一抬頭看見有人往這邊走來,遠遠地便站起身來。

這宮裡的禮數她們也是知道得極清楚,被調教得極好。

鬱北舟走近了,面對她們時臉色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