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就可以抓到秀池的手，若不是她突然小腿一麻，若不是他突然救下她，秀池便不會死。

最重要的是，在河中她小腿上的那陣麻痛與第一次見他時的那陣麻痛絲毫不差——

第1卷　第78節：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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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子落上前幾步抓住林知世的手將她扶上轎。

兩人同乘一轎，林知世臉色蒼白，髮絲凌亂，看起來很虛弱。

“皇后……”鬱子落皺著眉頭擔憂地看她，想安慰卻又不知從何安慰起。

林知世搖搖頭，“皇上不必擔心。”停了一下，喘一口氣後又說，“我沒事。”

鬱子落點點頭，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白皙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藉此給她一絲安慰。

林知世靠著轎子，喘了幾口氣，突然大咳一聲，腥味湧上喉嚨，竟咳出一口血水來。

“皇后！”鬱子落見狀大驚，急急起身要去通知人快去找大夫，被她從身後一把拉住。

林知世傾身上前手捂上他的嘴巴，阻止他。

鬱子落驚恐地看著那灘血水，拉下她捂住他嘴巴的手，低聲道，“你這樣怎麼能不找大夫？”

林知世抬手抹一把嘴巴，“皇上，你發病時不也不許我宣太醫麼？”

她怎麼可以在這關節上向雙子示弱。

“可是……”鬱子落不放心，都咳出血來了，可見她病得並不輕。

林知世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虛弱卻堅決地搖頭，隨後渾身一軟，靠著他的肩頭昏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凌晨，丞相府來人報，已打撈起四小姐的屍首。

林知世一驚而起，忙命人準備去丞相府。

昨天才剛剛辦過喜事的丞相府，今天卻披麻帶孝，更顯得無比戚哀。

林知世走進丞相府的大門，一眼便看見廳堂的中央放置著一具屍體，屍體上蒙著白布。

旁邊站著的是秀池的新婚丈夫，鬱北舟。

第1卷　第79節：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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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世朝廳堂走去，駐足在秀池的屍體旁邊，她緩緩抬手，在手指即將落在白布上時被人扣住手腕，那人的手背上還有幾粒深淺不一的指甲印。

鬱北舟直視她，。

林知世抬眼看他，也懶得掙脫他的手，順勢便抬起另一隻手趁他不備時揭開白布，她不相信這就是秀池！

“啊……”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林知世低呼一聲，頹然後退一步，像是受了極大打擊般。

鬱北舟極快地又將白布蓋上，默然傷感道，“別再擾了她。”

林知世眼一閉，搖著頭，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秀池……竟然死得這樣慘，面目全非，連個全屍都沒有。

白布下的屍體，臉部已經被嚴重刮傷，還像是被什麼啃過一樣，連她原本的輪廓都看不出了……

“怎麼會這樣？”林知世喃喃自問。

“護城河裡有礁石，還有……鯊鱘，鯊鱘食人……”鬱北舟一頓，已不忍再說下去。

“不會的，這不是四姐，你們別隨便撈一具屍體上來就說是四姐！”林知世搖著頭，連原本的臉都看不到，他們怎麼知道這就是秀池。

“皇后娘娘，您可要保重身體。”卜秀池的貼身丫環綠瑩上前扶住林知世，哭喪著臉說，“這確實是四小姐，奴婢從小服侍四小姐所以認得出，四小姐腰上有一塊花瓣似的胎記，奴婢看過了，分毫不差。”

丫環綠瑩一邊哽咽一邊說，卜秀池是個溫和的主子，她從小跟在她身邊，雖然是丫環卻從未受過苦，況且這麼多年相處下來，自然會生了感情，四小姐死了，她難免傷心。

第1卷　第80節：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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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

面對著大廳裡哭得天昏的人，林知世顯得異常平靜。

來奔喪的許多人，是她連見都沒有見過的，但據說是親戚，還有卜丞相嫁出去的三個女人也都一一回來。

尤其是這些人，林知世一看便知道那哭聲是裝模作樣，她總算是個皇后，他們根本不知道她在宮中的處境，只當她權大勢大真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他們不過是想在皇后面前表現出傷心的樣子，因為皇后與卜秀池感情深厚眾人皆知。

林知世轉身走過大廳，將那一屋子的哀樂拋於身後。

走進秀池佛堂前的院子，這佛堂的主人才離開不過兩天，這兒竟已是一片蕭索的景象，樹上的枯枝掉落在地也無人拾理，連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