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銀針,三嫂嘗過了各種好茶,可別嫌棄我這小廟裡的茶水,我可是將最好的拿出來了。”
蔣阮微微一笑,大約也是看出來了齊風是故意將氣氛做的輕鬆,跟了蕭韶許久之後,她倒是更加善於將自己菱角的一面掩飾起來,表面上看起來更加溫和了,不過骨子裡的犀利還是一如既往。只是那犀利卻是對於對手而言。她將面前的茶盞舉起來輕輕抿了一口,笑道:“很香。”
“三嫂這麼誇我,我就心中更覺得不安了。”齊風笑了笑,話鋒一轉道:“不過今日三嫂過來找我,也不是為了喝茶吧,可是出了什麼事?”說到最後,齊風的話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關懷。此話一出,他自己也覺察到了,不由得有些懊惱,蔣阮有蕭韶在身邊,蕭韶是什麼樣的人齊風是最清楚的了,蔣阮若有什麼事,蕭韶必然會替她做到,又哪裡輪得到自己關懷的機會呢?
他還在思索著,蔣阮的話已經說了,她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齊風一怔,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蔣阮好整以暇的與他對視,並沒有避開他審視的目光。許久之後,齊風才道:“三嫂,你要我幫忙這事,三哥不知道吧?”
齊風又不蠢,蔣阮特意來找他幫忙,必然是出了什麼事情,而齊風能做到的,蕭韶肯定能做到。既然蕭韶可以做到,蔣阮何必要齊風幫忙,說來說去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蔣阮要做的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告訴蕭韶。為什麼不告訴蕭韶,齊風心中一動,隨即脫口而出道:“你要瞞住三哥?三哥不同意?”
蔣阮在某些方面與蕭韶還是十分相似的,尤其是做事情有很明確的目的性,既然沒有告訴蕭韶,按原來的原因,蕭韶與蔣阮又是最親近的人,蔣阮捨近求遠,只有一個可能,蕭韶根本不同意。
蔣阮聞言,並沒有否認,輕聲道:“不錯,這件事蕭韶不知道,你也不必告訴他。”
“三嫂,”齊風有些坐立不安,想了想,還是正色道:“無論如何,三哥都是真心待你,你要做的這件事情既然不讓三哥知道,我想大約是你又要以身犯險了。這個忙,恕我不能幫。”齊風話雖如此,將事情盡數放到蕭韶頭上,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並非是這個原因,而是他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蔣阮以身犯險。從認識蔣阮到如今,蔣阮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以下克上,這事聽上去固然不錯,可每次都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單是旁人看著也覺得心驚肉跳。齊風……。他自己也做不到讓蔣阮去犯險。
似乎早已料到齊風會是這個反應,蔣阮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道:“齊風,你可知道如今是什麼局面?”
“陛下病重,內憂外患,奪嫡在即,錦朝危機四伏。”齊風道:“可是這都和三嫂你沒有關係。”
“不,這其實是和我有關係的。”蔣阮突然道。齊風一怔,只聽蔣阮淡淡的聲音傳來:“從你認識我的那一日,想來你也已經看出來了,我與宣離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報,枉為世人。當初蕭韶不在,你見我對宣離處處制衡,並非是全為了錦英王府,事實上,不過是因為私底下的恩怨罷了。這話說來話長,我便也不與你細細說了,你只需知道,我與宣離,今生便是宿敵,自然要不死不休。”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齊風也聽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蔣阮說這番話是十分認真的,就好像她這一生,與宣離報仇就是她最終要完成的一件事情一般。其實早在很久之前,齊風便感覺到了蔣阮對宣離的恨意,對宣離,她總是出手狠絕,幾乎是殘酷的橫檔在宣離的奪嫡道路上,事實上,對錦衣衛來說,誰人當皇帝並不重要,可是如今齊風已經清晰的看出來,蔣阮已經用自己的能力影響到了蕭韶,整個錦英王府,應當說是整個錦衣衛,都已經站在了宣離的對立面。對於宣離來說,這無疑是個噩耗,若是沒有錦英王府的阻撓,想必會輕鬆許多。
蔣阮屢次阻攔宣離的大計,齊風一直想不出為什麼,如今從她嘴裡說出來原是與宣離有血海深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齊風也覺得蔣阮並沒有說謊。他有些怔忪的看著蔣阮,只聽蔣阮淡淡的話繼續傳來。
“如今朝中便只有兩個皇子了,一個是十三皇子,一個是宣離。我既要宣離得不到那個位置,必然就和十三皇子是同盟。這局棋我們已經將棋子押在了十三皇子身上,所以,我也必須要做出些事情來。如你所見,李公公已經死了,你如此聰明,不應當沒有看出來李公公是死於宣離手下人之手。宣離已經先動手了,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趁著陛下沒死做出一份聖旨來,要麼,就是現在立刻讓皇上駕崩,毀了皇帝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