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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著蔣信之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蔣信之面上閃過一絲不屑,這樣的父親,即便是不要也罷。自出生以來,他沒有一日盡到父親的責任。他給予他們母子三人的只有無盡的屈辱和痛苦。眼下竟還要用孝字來壓倒蔣阮,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妹妹,竟是被逼得不惜自殘身子也要和蔣府劃清關係,既然蔣阮想要如此,他怎麼會不同意?

蔣阮皺了皺眉,她未曾想到蔣信之會來的,蔣信之這般做無可厚非。可他身為一軍主帥,今日這般舉動難免日後會被朝中同僚拿來說道。若是有人故意想要落井下石,也許會拿此事做筏子也說不定。想到此處,不免有些自責。應當之前尋個由頭將他瞞住的,不想這麼快便走漏了風聲。

正想著,蕭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蔣阮抬頭看著他,蕭韶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他一身黑衣在緋色衣裙的蔣阮身邊竟然一點也不會格格不入,黑色與紅色交纏,竟是顯出一種冷豔的華麗來。蔣權不想與他正面相撞,卻也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語氣不善道:“蕭王爺是有事要告誡老臣嗎?只是老臣教導自家子女,家務事便不勞蕭王爺費心了。”

“阿阮是我的妻子。”蕭韶彷彿沒有聽到蔣權的話,淡淡開口道:“夫妻本一體,她要還蔣尚書的血,本王替了。”這話剛說完,就見他袖中滑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在手中把玩一轉,就對準自己的手背輕輕一劃。

蔣阮到嘴的話一頓,蕭韶這麼做固然是為了她,更多的卻是隔絕了日後有人想要拿此事來擠兌蔣信之的可能。因為有錦英王在,蔣信之便不會成為眾人攻擊的苗頭,至少天下人不會首先想到的是他們兄妹的咄咄逼人。

兩個男人並肩立在雪地中,地上是氤氳的血花,一人秀美絕倫,清冷貴雅,一人明朗俊逸,剛毅如山。畫面竟是出奇的和諧,大雪無聲的落下來,人群中就有感性的女子溼了眼眶,捂著嘴喃喃道:“得此兄弟,得此夫君,夫復何求。”

蔣阮慢慢的垂下眸去,手上的傷一點兒也不覺得疼,心中卻是覺得酸酸的,澀澀的。這世間如此優秀的兩個男子都為了她而流血。這一生她何德何能令人為她犧牲至此?

再抬起眼時,蔣阮目光已然恢復了平靜。她似笑非笑的瞧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蔣權,微微一笑道:“父親,今日這血還夠了後,我們兄妹二人便與蔣家沒有任何關係。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蔣家的人了。父子仁義已盡,恩斷義絕!”

……

那一場大雪裡綻開的血花,即使過了很多年後,京中人談論起來的時候,都不免唏噓。雪中紅衣女子明豔如花的臉,兩個男子剛毅冷清的背影,幾乎是深深的鐫刻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那無意中透露出的風華,已然足夠人津津樂道一輩子,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永不褪色。

那天晚上,蕭韶和蔣信之回去的時候,只是臉色稍稍蒼白了些,倒是看不出什麼別的。兩人都是經過這麼多年打拼,又有習武的底子在,雖說是半身骨血,可追究起來如何能確定。本就是個噱頭,見好就收得了。蔣阮從來都不做賠本的買賣,早在之前的袖中就多裝了些雞血做成的血包。即使蕭韶和蔣信之最後不來,她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後來她讓天竺錦三藉著扶蕭韶蔣信之的空當將血包塞了進去,到底最後愣是給流出了“半身”的血。蔣權氣的人仰馬翻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甩下“再無瓜葛”一句話就乘著馬車揚長而去。

蔣信之如今不回尚書府住,皇帝新賜下的府邸還未曾建好,乾脆去了將軍府。如今他與趙光倒是關係頗好,每每談論到兵法之上總是仿若忘年之交。蔣阮囑咐了他幾句,蔣信之走後,便只餘蔣阮和蕭韶在馬車上。蕭韶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什麼,倒是讓蔣阮覺得有些心虛起來。

好容易回到了王府,蕭韶一進府門,林管家迎了上來,正要說話,蕭韶便道:“少夫人受了刀傷,讓夏五開方子熬點藥來。”

林管家一愣,臉立刻皺成一團:“又受傷了?哎喲我的少夫人,您怎麼日日都受傷?這要是天上的老爺夫人看了可得多怨咱們錦英王府沒有照顧好您哪。錦三天竺,你們這是不想呆在錦衣衛裡是不是?保護少夫人的事情都做不好,日後還能接任務?錦衣衛的名聲遲早就毀在你們兩個丫頭片子手裡了!”

錦三和天竺默默別開目光。蔣阮卻是沒心思跟林管家在這裡磨嘴,只低著頭跟著蕭韶回了屋。錦二從樹上跳下來,道:“主子這是生了少夫人的氣?瞧這不大開心。”

錦四剛啃完一個果子,隨手抹了抹嘴,聽聞錦二的話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