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收購了,丘處機正四處找尋可有漏網之魚,心想不行今夜就再次夜闖王府。但他一人無法兼救穆念慈和搜尋藥材兩個任務,所以在遇見郭靖和楊康後欣喜不已。
郭靖自然是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但他卻擔憂地看了眼走在後面的楊康。他從未看過楊康如此意志消沉的模樣,縱使以前練武再苦再累,他都會熱情洋溢地露出笑臉,就算是嬉笑辱罵,也都精力充沛。當下懷疑他是否水土不服發燒感冒,不由得落後幾步,伸手去探楊康的額頭。
楊康感到郭靖那熟悉的手心覆在他額頭上時,不禁渾身一顫,反射性地抬手揮開。
“是不是不高興我剛剛擅自答應下來夜闖王府?”郭靖一怔,不知道楊康又在氣惱什麼。
楊康咬緊了下唇,搖搖頭道:“不是,王府是要去的。”他要怎麼說出口,說他的娘子候選人其實都全部浮雲了?穆念慈被那完顏陽看上,完完全全的就是書中的情節,單純的女孩子根本就無法抗拒啊!楊康鬱悶地想著,忽然想起一事,朝丘處機問道:“道長,那穆姑娘身邊可有親人?”
丘處機回想了片刻道:“我師弟曾說過,穆姑娘本是在一處發疫病的村莊裡存活下來的,親生父母兄弟全部都死了。後來得一名男子收養,但她的義父也在幾年前得了一場大病逝去了。她舉目無親,幸好她義父教過她幾年武藝,便出來賣藝。”
儘管楊康做足了心理準備,乍然聽到楊鐵心已死的訊息,也不禁發呆起來。
他的生身父親已經死了?就這麼簡單的死了?連他娘都沒有見最後一眼,居然就死了?
雖然楊康對楊鐵心沒有什麼父親的概念,但血濃於水的感情是與生俱來的,他甚至無法控制地心情低落起來。他重生到這個世界,其實就算是過了這麼多年,由於草原的生活過於單調,都沒有確切的真實感。總覺得自己像是在玩個遊戲,通關了就會有獎勵。但在草原呆了這麼久,到中原來才發現,這裡根本不是他熟悉的那個遊戲,而是真實的一個世界。
雖然沒有了完顏康,但另外還有個完顏陽,那麼他才是多餘出來的那一個嗎?
郭靖不知道楊康為何突然間哀傷起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伸手去尋楊康的手,想用平常的法子安慰他。但楊康卻反常地極度排斥他的碰觸,在他靠過來之前便加快了腳步,刻意地走到前面的丘處機身旁,與之並肩前行。
郭靖一呆,此時才確定剛剛楊康揮開他探試額頭的手不是巧合。到底出了什麼事?
楊康不是感覺不到身後郭靖專注的目光,但是現在他們在中原,又不是平日只有他們兩人相處的塞外大漠,在大街上兩個大男人手牽手很嚇人的好不好?
丘處機沒空去在意這兩個青年的暗潮湧動,他帶著他們在京城中左拐右轉,穿過幾條街巷,終於在一間小平房前停了下來,邁步而入。
王處一的傷情要比楊康想得還要重,他給了他一顆九花玉露丸,暫緩毒情,可王處一中毒已超過兩天,就算服下九花玉露丸,現已昏迷不醒。丘處機便毫不猶豫地盤膝坐下運功替他驅毒。郭靖和楊康便負責去王府偷藥和救人。
但時候尚早,天還沒有全黑,郭靖出去買了一些包子回來,回來時卻發現楊康竟沒有在屋內待著,而是站在天井裡,仰望著昏暗的天空發呆。他肩上的雪花已經落了薄薄一層,可見他已經站在那裡很久了。
郭靖知道他的康弟長得非常出眾,而且渾身散發的氣質就跟別人不一樣,彷彿不是屬於這個世界一般。縱使和他親密無間,但每次遠遠看到的時候都總是不禁一愣,確認那人真的存在後,才敢邁步靠近。郭靖看著楊康專注的側臉,一時竟不敢上前去打擾他的思考,他知道楊康心裡藏了很多事,他也不想去猜。若他真的事事猜測,早就受不了了。所以他只是把手中的晚飯送進屋內,然後走出來站在楊康身後半步,默默地陪著他。
楊康聽到身後傳來平緩的呼吸聲,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只是想一個人靜一會兒,都不行嗎?想起這些年他盡力想擺脫郭靖卻無法擺脫的歷史,不由得心情變得越發糟糕起來。也許他沒有女人緣,是他這些年放縱自己屈服於身體的慾望的懲罰。
什麼叫感情?他上一世沒有經歷過,這一世更是無緣遇到了嗎?
可是為什麼他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郭靖的那張臉?
“郭靖,你有沒有喜歡過的姑娘?”楊康突然出聲問道。
“沒有。”郭靖不知道為何楊康提這個問題,這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他從小到大目光追尋的都是楊康,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