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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為什麼?”

“沒什麼,可能是很久沒哭了,體內的小水庫裝不下了吧。”哈利扯出一抹微笑。伴隨著淚水的潮氣,這抹笑脆弱得像朵鳶尾花。斯內普當然明白眼前人強悍得不像個五年級生,可此時卻顯得比初生的嬰兒還脆弱無助。斯內普強按下心頭莫名其妙的心疼,他沒必要去憐惜別人,哪怕是他是他的導師。

“教授,”幾分鐘的沉默,哈利像是徹底恢復了,他用著一貫自信而桀驁不屈的聲音對斯內普說道,“即使你想把我趕回布巴斯頓,但遺憾地是,我還得在這裡打擾你三年。”

“最好別給我趕你走的藉口。”雖然是冰冷無情的語氣,但哈利還是聽到了一個溫暖貼心的句式。

哈利意識到,他們已經走出了密道,看四周的佈置,正處於一間西歐鄉村風格的小木屋內。

“這裡是?”哈利問斯內普。

“尖叫棚屋。”斯內普淡淡地回答。解除了“熒光閃爍”的他們陷入了晦暗的光線之中,潮溼的木頭氣味佔據了哈利的嗅覺。哈利聽羅傑講得霍格沃茲校園傳說得知這間會發出可怕尖叫的鬼屋。可是,此刻身臨其境,哈利卻覺得這裡格外寧靜,靜得彷彿能吞噬人的靈魂。

哈利注意到斯內普的臉色有些陰沉,可是黝黑的眼睛裡又像有什麼在閃爍。哈利不清楚,斯內普此時究竟是懷念還是痛恨。他的目光是那樣複雜,怕是他自己都無法看破那片混沌。

斯內普像是陷入了沉思,哈利並不打算干擾他的情緒,於是四處察看起來。突然,牆角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吸引了哈利的目光。哈利走過去,蹲下身,發現那是一塊古舊的懷錶。懷錶上佈滿了青苔,卻無損表面的精緻鐫刻。哈利施了個清潔咒,懷錶恢復了乾淨精美的外表,可依舊很陳舊,看來主人遺失時它就已經有些年月了。哈利開啟表蓋,指標已經停止了轉動。哈利注意到,表蓋的內側有一行字,像是用小刀手刻上去的,“Half…blood Prince”。

“混血王子?”哈利喃喃著,完全不懂其中的含義。可是,他突然卻能想象,一個稚嫩的小孩,也許脾氣臭臭的不討人喜歡,有點孤僻,一個人用小刀在一塊古舊的懷錶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露出一個開懷的笑容。想象著他是一個王子,他從此有了人陪伴,被人尊敬崇拜而呵護著。哈利不禁對這個“混血王子”好奇起來。

“哈利。戴斯特尼,別告訴我你在牆角種蘑菇。”斯內普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想起。哈利急忙收好懷錶,走到了斯內普身邊。斯內普的目光像冰渣一樣刺著他,哈利直覺斯內普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因為斯內普總是喜歡把怒氣遷怒於別人。看在斯內普沒有直接稱呼他“蠢貨”、“笨蛋”的份上,哈利很樂意默默承受斯內普此時的怒意。忍著怒火不發還笑眯眯地看著別人,這樣的人才討厭。哈利的指甲不禁卡進了手心,他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因為你的愚蠢,我們得花很長一段時間走回霍格沃茲。”斯內普大聲地抱怨道。

哈利突然笑了出來,心情一下子開朗起來,“教授,你在這麼大聲吼著,尖叫棚屋的傳說怕是要升級了。”

斯內普的青筋突了突,最後板著臉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小木屋。隱隱約約,哈利似乎聽到斯內普的嘆息。

走出尖叫棚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缺了一角的月亮掛在藏藍色的夜幕上,明亮的月光緩緩從天際流下來,在地面匯聚成一汪一汪的光池。

哈利遠遠地回頭看了眼尖叫棚屋。木屋的尖頂直刺入夜色中,哈利只覺得,他將和它再次見面,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個認知,突然令他有些恐懼。

“斯內普教授,”哈利走到斯內普的身邊,輕輕地喚道。

“嗯。”斯內普輕哼了一聲。他的身子挺得筆直,月光在光滑的袍子上傾瀉而下。

“為什麼得知那麼多人在禁林裡死亡,我卻只傷心了一會呢?”哈利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斯內普說這些。他只是很想和斯內普說話,把他的想法全說給斯內普聽。這真得很反常。

沉默了很久,當哈利以為斯內普不會回答他時,斯內普卻開口了。緩緩的男低音在小路上飄揚。

“鄧布利多說過,‘巫師的心沒有那麼博愛,對於陌生人的死亡,有的只是同情。同情是無法長久的。’”

“心臟長得本來就不平衡,所以每個人都是偏心的。”哈利順口接道,他的心大部分給了已死的家人和養父母、妹妹,其餘的又要支撐他的意志,能剩下的少得可憐。“教授的心一定更偏左